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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燕神色一怔,轉而誇大的笑了笑,“本公子娶夫人,自然要下足了本錢才行,再說了,託你的福,姬氏一族徹底回到本公子的手中,怎麼說也得犒勞犒勞你才對吧?”
眼前的女子,灼灼其華,靈動自然,這幾年來竟不止一次牽動他的心。
從前他不確定自己的心意,更是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意,但時間越久,竟是對她越發思念,因為深知她與他無緣,所以倒不如讓在她的一生留下最重的一筆。
相信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婚禮,而這婚禮上有他,即使他只會陪著她走完一半的路。
而他這次倒不如說是為了自己,讓這女人為了他穿一次嫁衣,哪怕片刻。
他姬燕瀟灑一生,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卻不知早有一束最獨特的花刻在了他的心裡,甚至只能遠遠的看著,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知道他的心裡從沒有他的位置,那他何必又要講明自討苦吃?倒不如看著她,守著她,甚至將她送進別人的懷中,望著她耀眼的面容。
安月心中一酸,姬燕的心意她怎能不知?
只不過姬燕為人放蕩不羈,這天底下能約束住他的女人恐怕還未出生吧!
他在那嫁衣的信件上頭寫明瞭他的意思,原本她是不願的,不過這段時間,那種恍惚的感覺甚至有時候會出現在夢中,每次都有那佛香讓她心安下來,她不清楚是不是有一天突然這佛香便沒了作用,她的靈魂甚至真的消失在安鉤月的身上。
所以在這之前,她會選擇做一件讓西陵歸心急而又欣喜的事情。
三天之後,安月與姬燕大婚。
原本無人知道的訊息,不知為何,一夕之間卻傳遍了整個天下,誰都不明白,怎麼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為何能在一日之間所有人都清楚這婚事。
銅鏡之前,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雙目流光,鳳冠琉璃,搖曳生姿,滿是紅意的屋中,瀰漫著淡淡芳香,身後圍著的數人,各個閉言不語,若有所思。
“安丫頭,你可要考慮好了?這婚姻之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靈貴妃滿面擔憂,只以為安月與西陵歸鬧了矛盾,只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要是再進行下去,什麼矛盾都恢復不了了!
安月淺笑,淡淡的妝容有了幾分妖嬈,“花姨做好準備便是。”
若是西陵歸趕得及,明日這早茶她可是要敬了的。
靈貴妃一聽,微微愣了一下,絲毫不懂安月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見她面色不變便知道她的心意已決,頓時有些失望,她家那狼崽子到底是欠了些火候,這麼好的女人都看不住,也不知道做了什麼錯事得罪安丫頭了。
而那位姬燕公子她之前也瞧著了,風流倜儻,年少有為,最重要的是那面色好看,不像她那兒子整天冷冰冰的嚇人,光是這一點,人家就穩佔了優勢。
“哎,丫頭也大了,爺爺就是沒想到這麼突然……”老爺子一臉的不捨,好似是她嫁了人便不再回來一樣。
“吉時已到——新娘上轎——”
外頭的媒婆一聲高呼讓老爺子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爺爺,您就在家等我回來吧。”安月朝著老爺子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
西陵歸若是趕回來,肯定是不會再雁城成婚的,倒時候還是得回到這山莊裡頭。
為了老爺子這心臟,還是提前打個“預防針”比較好一點。
老爺子愣了愣,“可別胡說!”
這嫁了人的丫頭哪有回來的道理,而且還是在這嫁人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也難怪老爺子覺得不吉利了!
安月也不再多說,整裝待發,蓋上紅蓋頭,在綠兒的牽引之下走出了院門,而姬燕更是親自迎親,一身紅衣更顯的整個人多了幾分風流。
望著被丫鬟引出的安月,姬燕的眸光柔了下來。
為了這一刻,往後就算是被人笑上一輩子倒也值了。
鼓樂聲起,炮仗之聲響徹了這附近的每一個村子,更讓每一個村民都喜氣洋洋,遍地紅花,十里紅妝,村子裡頭的女人哪有不羨慕的,只是更多的是敬佩與祝福。
安月給了他們最好的生活,最安定的日子,最有希望的未來,他們能給的便是最盡心的祝福。
望著安月的花轎漸行漸遠,老爺子等人這心裡各個都缺了一點什麼,慌得很,不過既然是安月做下的決定,他們也只能在心裡期盼著她這往後的日子和和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