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都有了主意,那女兒就照著娘吩咐的去辦。娘但凡有什麼需要跑腿的活計,交給女兒就行。”
韓氏笑了起來,“傻丫頭,跑腿的事情哪裡需要你來做。京城規矩大,以後除非必要,就別拋頭露面。”
韓氏幫著蕭明瑜整理衣服,“還是看你做女兒家打扮順眼。整日裡穿著一身男裝,忒不像話。”
蕭明瑜卻自得一笑,“可是好多人都說女兒穿男裝好看。女兒自己也覺著穿著男裝行事方便,不用有所顧忌。真想長長久久的穿著男裝。”
“你可真是個糊塗的。本是女兒身,為何要做男子打扮。莫非做了男子打扮,就真的成了男子不成。不過是痴心妄想,自欺欺人。你向來是個敢於面對現實,有勇有謀的孩子,為何在這樣的小事情上卻看不明白。”韓氏嗔怪。
蕭明瑜笑道,“娘,不是女兒看不明白。而是這世間規矩對女子有太多的束縛。反而對男子格外的寬容。女兒就想,即便是自欺欺人,能做一段時間的男子也是好的。至少享受到了作為男子的肆意瀟灑。”
“你啊,真不知說你什麼才好。你這樣的才情,謀略,可惜身為女子。你若是男子,五房的門戶還有什麼可愁的。娘立時就將五房的一切交給你。”韓氏說著,嘆息一聲,“你父親是個短命的,竟然因為一個江姨娘就這麼去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可真夠狠心的。”
蕭明瑜輕輕的擦拭韓氏眼角的淚水,“娘說這些做什麼?父親都已經去了,說也沒用。”
“是啊,說了他也聽不到,倒是我自找沒趣。死了的人,一死百了。只剩下活著的人受苦受難。”韓氏嘆氣,“算了,不說你爹這個人。死了就死了吧,我就為他守節,全了我同他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
蕭明瑜依偎在韓氏的身上,“娘,等三年孝期一過,娘會改嫁嗎?”
“你這個臭丫頭,嘴邊沒把門的。這種胡話怎麼能說。”韓氏極其惱怒,狠狠的在蕭明瑜的頭上敲了下,“你是要作踐為娘嗎?”
蕭明瑜愕然,為何說到改嫁,竟然被說成作踐。蕭明瑜手足無措,“娘,女兒只是順口提了這麼一句,娘別生氣,我錯了還不成嗎?”
韓氏擦掉眼淚,“你本來就做錯了,哪有你這樣做閨女的。竟然讓自己的娘改嫁。要是傳出去,小心被人說你不懂規矩,大逆不道。”
這同大逆不道有什麼關係,蕭明瑜一頭的霧水,完全無法理解韓氏的腦回路。不過雖然不明白,蕭明瑜也知道改嫁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輕易不能提起。蕭明瑜連連認錯,保證以後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如此韓氏才揭過此事。
韓氏暗自嘆氣一聲,蕭明瑜也陪著嘆氣。知道到了京城,韓氏的情緒有些不對頭,似乎有些迫切,又有些害怕,一種很複雜的情感瀰漫在韓氏的心頭。蕭明瑜並不能全然明白,卻也知道這些同韓氏的過往有很大的關係。
韓氏突然問道,“韓六那裡還有訊息傳來嗎?”
蕭明瑜立馬坐了起來,“娘,當初韓六叔連送了兩封信來,再後來只託人帶了口信來。韓六叔說外祖父已經讓他自去,女兒不太明白。”
韓氏心情很沉重,“你韓六叔並不姓韓,韓六這名字不過是他託庇於韓府,自己給自己改的。早些年,他們家被大赦,你外祖父就讓他離去,重振門戶。可是他執念太深,一直不肯離去。這一次,他總算想明白了。”
蕭明瑜偷偷的觀察者韓氏的反應,“韓八說,韓六叔本事很大,不是在個人武功方面,而是在行軍打仗上面。這一次朝廷同王府開戰,對韓六叔是個很好的機會。外祖父讓韓六叔自去,韓六叔很可能會恢復他原本的身份投軍打仗。這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他早就該自去謀前程。一直留在韓家,只會蹉跎了歲月,耽誤了前程。如今他總算想明白,我也就放心了。”韓氏欣慰一笑。
蕭明瑜還有很多不明白的,於是小心的問道,“娘,我聽那意思,韓六叔也是出身高門大戶,只因家族落難,才會託庇於韓家。可是韓八他們也說過,韓六叔是武林高手,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韓六叔有好幾個身份嗎?”
韓氏笑了笑,“他有幾個身份這有什麼出奇的。你韓六叔的確是出自豪門大族,他自小就拜名師學藝,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年少時,家族遭逢大難,全家被抄家流放。他因為沒到年齡,在特赦的行列內。只是他們家仇家太多,想他們全家死的人更是不少。韓家同他們家是故舊,故此才會照顧於他。他感念韓家的恩德,也是怕給韓家惹來麻煩,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