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絕對不承認自己深深的羨慕嫉妒恨之情。
“我也很想不是孤家寡人啊,但是美人兒分明不將我放在眼裡的。”蕭自在鳳眸一眨一眨的,水潤瀲灩的光澤流轉,差一點就蠱惑了抬眼看過來的樓九夜。
“啊你這人,我都說了我不是拉拉啊!”樓九夜忙不迭地捂住她的雙眼,推得離自己遠遠的,抖了抖嗓子道。
“什麼是拉拉啊?”蕭自在其實想問好久了,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此刻又聽到這個詞,立刻不恥下問起來。
沒有文化多可怕!……樓九夜露出一幅鄙視的表情:“就是女人喜歡女人啊!”
蕭自在喉嚨上下動了動,有些艱難地將馬上就要溜出唇邊的話又咽了回來,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挪了開去:“快起來吧,別裝屍體了,看天色你也該出發了。”
樓九夜表情痛苦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扯了扯九成新的月白色水袖裙,打了個哈欠就要往外走,卻被蕭自在攔住:“餵你是打算就這麼去?”
“不然呢?”樓九夜奇怪地轉頭看她。
“盥洗沐浴梳妝盤發不去弄全套也就罷了,總要換件新衣服吧?”蕭自在啞然失笑,看著她迷糊的表情更多的卻是驚訝成常態的麻木。
“你會?”樓九夜奇怪地挑眉瞅她披散的長髮,以及千年不變的火紅色長袍,神情明顯帶著不信。
“你看著像麼?”蕭自在扯扯自己長髮,攤手錶示自己身上的著裝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不就完了,你都不會我怎麼就不能不會了。“樓九夜懶得理她,頗有種‘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架勢,也不管她張了張嘴又要說什麼,擰開房門出了宿舍:“晚上你自己玩耍啊,祝愉快!”
蕭自在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低聲嘟囔著:“笨丫頭……這件事怎麼能跟我比呢,我又不是……”
後面的話樓九夜當然沒有聽到,出了學院威武雄壯的大門,樓欽鳴站在淺銀色帷幔的馬車前,看見她出來微微一笑。
樓九夜站在遠處很是欣賞了一陣樓欽鳴的絕代風姿,心裡想著這麼個姿容俱佳的美少年要是擱在現代,絕對是迷倒全球女性的男神級人物。
重要的是,這位男神現在正款款向自己走來,眉宇間凝結的冰寒之氣,在看向自己時瞬間化為三月陽春水,溺死人的柔情蜜意啊……
“身體很好嘛,抗折騰。”樓九夜乾笑了兩聲,拍拍樓欽鳴的肩膀,陡然覺得經過先前的‘坦誠相對’,如今兩人之間反而覺得有點親密得令人尷尬了!
她才十三歲!樓欽鳴男神你不可以這樣啊,這是紅果果的犯罪啊!
樓九夜內心裡淚流滿面,以不那麼優美的姿勢爬上了馬車,看著緊跟著也上了車的樓欽鳴瞪大了眼睛:“哥,你不騎馬啊?”
難道不是女眷才坐馬車麼?!為什麼這廝竟然表情從容淡定地跟了進來?
“我生病了。”樓欽鳴卻是正八經地回答道,絲毫沒有愧疚地凝視了樓九夜一眼,又補充了一句:“你要負責。”
我勒個大去啊!現在是什麼情況?兄長大人您看來是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啊!拜託不要放棄治療好麼?什麼叫要我負責啊?
樓九夜淚目,抿了抿嘴不知該作何回應,就被樓欽鳴絲毫不避諱地摟在了懷裡。頓時一股青竹馨香之氣瀰漫開來,夾雜著少許帶絲迷惑的迷迭花香氣,格外能令人安心。
“不怕被人看到?”樓九夜聳了聳鼻子,甕聲甕氣道:“之前不是要保持距離麼?”
“現在後悔了。”樓欽鳴說得理所當然,語氣很是理直氣壯,甚至會讓聽者生出本來就該如此,不這樣做才是不對的錯覺。
樓九夜乾脆閉嘴不再說話,這人總有辦法耍賴,還讓人無從辯駁,她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於是轉移話題道:“樓家都有誰去了?”
“樓青陽、樓君彥、樓長樂樓未央姐妹。”樓欽鳴漫不經心地答道,手指從樓九夜順滑披散的長髮間穿過:“怎麼不梳頭。”
樓九夜嘟嘟嘴,心想果然是認識的都去了啊,嘴上不忘回答:“梳不好啊。”
樓欽鳴扶正了樓九夜的身子,然後修長的手指從她髮間反覆穿過,慢慢挽出優雅的弧形和飽滿度,不知從馬車的哪個暗格中摸出一支玉盒,取出一根蒼金色的三寶蓮花步搖。
樓九夜小心地晃晃頭,只覺得一部分被梳起來的頭髮固定得很穩,步搖的流蘇相撞發出悅耳的聲響,就連披散下來的另外一半長髮,也顯得服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