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是隨了母姓——這能怪他麼?兒子與兒媳百般羞辱徐家,他都沒說過什麼,這也是有目共睹的。
或許是有些樂觀了,但是他已別無選擇。徐寄思已決意與他反目,拆他的臺太容易。他只有在那之前藉助裴奕、柳閣老在皇上心裡的地位保全自己,唯有如此,才能從長計議、韜光養晦。而且這也是有著天大的益處的——膝下有了名正言順的子嗣,還能相輔相成得到更大的權勢。
裴奕不是以他為恥麼?不是一再算計羞辱他麼?有什麼用?他只需下一個決心就能讓不孝子認祖歸宗。他就不信了,裴奕還能如葉世濤一般大逆不道麼?原配還能抵死不認麼?
思忖間,轎子落地,隨從通稟:“有人攔在前面,說有加急公文要呈給您。”
徐閣老微有不悅,“拿來我看。”
隨從將一個牛皮信封遞到徐閣老手裡,仗著膽子補充一句:“那人說您要即刻過目,他等您的回話呢。”
徐閣老預感不大好,沒說話,徑自將牛皮信封開啟來,取出裡面的紙張,斂目
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那不是什麼公文,分明是一道彈劾他自前朝到如今的二十七項大罪的奏摺,每一樁都屬實,每一樁都細細列出了人證名單,並附有人證關押之處的地址。
誰會花這種功夫對付他?
除了柳閣老、簡閣老,便只有裴奕。而最憎惡他的,是裴奕。
透明的水滴落到紙張上,徐閣老才意識到自己已是滿頭大汗。
他怕極了,怕得要死。
這時候,有人策馬到了轎子一側,輕描淡寫地道:“我家侯爺說了:徐閣老若是識時務,來日上奏彈劾,只選三分之一罪行,要您丟官罷職而已。若您執迷不悟,那麼,這奏摺會先於您進宮送到皇上手裡,要您及家眷乃至三族死無全屍。孰輕孰重,還望您三思。”
三思什麼?這還用想麼?
徐閣老當即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