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命有錢,這才是關鍵。
不過這些都不是秦端所關注的。
秦之言之前既然已經和秦端開誠佈公的談過一次,那麼再行事起來自然是比先前更為放肆,休提孟歧山本來就是個人才。
再加上說到同匈奴假打,可再假打卻也還是要有個樣子,秦之言壓根不想按照夏衍那樣同匈奴虛以委蛇,他在定西軍中近十年,早就看夠了匈奴的殘暴血腥,心中早已對之恨之入骨,又怎會不想著把這群畜生給根除乾淨!
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了孟歧山這員猛將,這廂便有秦之言在前頭為他擋槍,那廂便有孟歧山帶著他的人馬悄無聲息的去偷襲匈奴。
可這事一次兩次還好,匈奴人還能忍,但是他們的匈奴鐵騎一次兩次被人偷襲,甚至還次次成功,這等戰損可就不包含在他們先前同夏衍談好的範圍之內了!
夏衍自然得到了訊息,從陀蘭鎮中親自傳來意思,讓孟歧山踏實行事,切勿貪功冒進,被匈奴趁了機會。
有這種情形也在秦之言的意料當中,畢竟秦家人個個都是人精,自然知道這位安樂王究竟有多麼不安樂。
可他偏偏還要假模假樣的含糊其辭,還要打著為孟歧山好的名義。因為按照夏衍的性子,是斷斷不會給人留下話柄的。
可這,同樣也給了人暗箱操作的機會。
秦家兄弟難得的達成了一致,秦端對內儘量拖延夏衍,秦之言對外儘量為孟歧山創造機會。
只要孟歧山的人望能夠儘快的上去,他們也能儘快的給他更多的兵力,當然,秦之言只是為了讓工具更趁手,但這卻意外的符合了秦端和蕭錦的意思。
孟歧山這把利刃,非得在戰場上淬了血才能展現出真正的鋒芒。
孟歧山並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
此人最擅長的乃是奇兵和絕地反擊,也正是因為如此,秦之言也索性放開手讓他去隨心所欲的展現其詭譎的作戰思路。
隨著匈奴那邊的戰損越報越大,夏衍那邊的催促也越來越急,而隨著孟歧山的軍功越來越重,跟著的兵士越來越齊心,他身邊的整團軍力都已經隱隱成為了一個利益共同體的時候,這才是真正最堅不可摧的時候。
畢竟眼下定西軍誰不知道,新來的那個孟歧山,不但人能打,就連手下跟著的也都是一等一的真漢子!
有軍功,有武力,有能耐,在軍隊裡誰不想多掙點軍功換點軍餉好早些回鄉老婆孩子熱炕頭?加上秦之言似乎已經鐵了心要扶植孟歧山,給他身邊的配置都是最好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也讓孟歧山身邊短時間內便聚攏了不少人。
而孟歧山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他做出了一件近乎震驚了整個朝野的大事。
行刺匈奴左賢王。
在追逐戰進行了將近一個月的時候,無論是匈奴還是大夏軍隊其實都已經疲倦了。
孟歧山帶領的隊伍也從先前的十人小隊擴充套件到後來的百人小隊,秦之言畢竟不敢做的太過分,明目張膽的違抗夏衍的命令。
可是在他的職權範圍內給孟歧山提供最好的東西,那卻不成問題。
孟歧山這隻百人小隊已經可以說是定西軍中最為精銳的存在,秦之言在他身上也可謂是下了血本。
雖然百人小隊看起來不多,但若是孟歧山需要,秦之言隨時可以調動另一隻小隊配合他行動。
這一下,先前孟歧山一直在軍帳中沙盤上演算的偷襲戰終於在這段時間這支小隊的有意偷襲堵截之下,成為了現實。
眼下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就算是精力充沛的匈奴鐵騎,這接連一個月的被騷擾下來也有些疲倦了,畢竟身邊總有隻煩人的蚊子卻無論如何也打不死……就算是和那個安樂王締結了協議卻也讓人忍不住牙癢癢。
今日他們走了足足五十里,想來那隻煩人的蚊子應該沒那麼快追上來……正是因為如此,今夜匈奴的守衛較之平日都鬆懈了不少。
不遠處,沙堆後冒出了幾顆滿是沙土的光腦袋,在夜色的籠罩下和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
他這隻小隊雖然人不多,可個個都是精兵強將。
“頭,上不上?”一個面上有條疤的大兵靠過來,一開口全是一股子旱菸味。
孟歧山聽到那個稱呼就有些皺眉,這幫子兵雖然能耐是能耐,但是個頂個的兵痞勁足得很,這也是時間太短,不然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不可。
“閉嘴,再等等。”孟歧山頓了頓,呵斥一聲,“王麻子,煙癮忍忍,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