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親手獵來狐狸打算送皇后禮物,”夏望之卻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好像受傷的人是他一般,“可皇后竟然是這般反應,當真是教朕傷心。”
望帝有意環視了周圍一圈,將苦情戲碼更演到了極致,“怎麼,皇后不喜歡這禮物?這可是朕狩到的第一隻獵物,還是春狩拔的頭籌呢。”
周圍眾人自然忙不迭給皇帝捧腳,蕭錦皺了皺眉,這人當真翻臉如翻書……竟然用和她當時送他出行時一模一樣的方法將她架上了高臺。
是接,還是不接?
蕭錦悄無聲息的磨了磨牙,隨即在夏望之饒有興味的目光中衝他嫣然一笑,“謝皇上,臣妾很是喜歡。”
蕭錦注意到,她這句話一出,幾乎周圍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夏望之似乎並不意外蕭錦會這麼回答他,他執起蕭錦的手,幾乎帶了些溫情脈脈的意思,“皇后整日裡為朕操持後宮當真辛苦了。”
蕭錦垂下眼,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譏嘲,柔聲道,“能為皇上分憂,乃是臣妾的福氣。”
“皇兄。”夏衍的聲音打破了這帝后間虛假的鶼鰈。
夏望之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何事?”
夏衍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謙恭,“方才王太監來報,說宮中有加急奏摺送來,請您批示。”
一聽到奏摺,望帝的臉瞬間就黑了,方才的好心情登時成了過眼雲煙。
他煩躁地甩了甩手,悻悻道,“真是……”
“那皇后便先好好休息,”畢竟國事要緊,望帝只能草草應付了幾句,隨即像困獸般轉了兩圈後便像來時一般迅速地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蕭錦抬起頭時,正看見夏衍回頭看她時那莫名的眼神。
待到夏望之走後,蕭錦這才站直了身體。方才夏望之過來,一眾宮中妃嬪都出來接駕,,對之前的情形自然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這次帶來的宮妃都是蕭錦一手所挑,可畢竟後宮中就只有一個夏望之,方才那情形明面上說起來不算太好,可說不得就會有眼皮子淺的受了人的挑唆。
“今日之事,到此打止。”
蕭錦平靜地環視了一圈周圍,“若是讓本宮得知有隻言片語的閒話,休怪本宮無情。”
眾妃嬪應了後便作鳥獸散了,蕭錦正要走,卻聽得先前那小太監怯生生捧著狐狸跟了上來,“娘、娘娘……”
蕭錦一轉身看見那狐狸死不瞑目的眼登時覺得心裡發堵,雖然蕭家嫡女不是沒見過血,若說起皮草貂裘也穿過不少,斷然不是那種故作嬌弱之人。
可這狐狸……當真是帶著滿滿的惡意,怕是當真穿了,半夜做夢都會驚醒。
“放著吧。”蕭錦沉吟了片刻,還是道,“把這狐狸拿下去,皮毛處理好了再交給青浣。”
“是。”那小太監好不容易得了令,一溜煙像逃命般帶著狐狸溜下去,生怕再遲了一時半會又招惹上什麼新麻煩。
真是歹命,他本來好不容易討好王公公才得了這麼個美差,沒想到竟然到頭來是這等苦差事,若不是他機靈,說不定小命這會都沒了!
蕭皇后草草收場,接下來的時間自然是容晴同容恨水難得的父女團聚之時。
容恨水其人早已修煉成精,此處耳目眾多,蕭錦自然不擔心他會透露出什麼訊息,但基本的安排卻還是必要的。
示意青浣將一切安排妥當,可蕭錦在離開時,回頭卻正看見身著女裝的容恨水在帳篷邊上衝她的方向頷首示意,蕭大皇后心中突然打了個突。
她總覺得容恨水這次回來不那麼簡單。
她的預感靈驗的很快,幾乎是當晚,蕭錦就從秦端那裡得到了讓望帝不得不立時回去處理的加急奏章究竟是什麼。
漠北匈奴開始蠢蠢欲動……
其實這些年大夏國富民強,匈奴也多半都是恫嚇,就算是進犯也只是小小在邊境劫掠一番便罷。再加上去年乃是豐收年,想來即便是匈奴的日子也不算太難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匈奴若是突然集結在邊境反倒是奇怪了。
更別說前些日子的韃靼……看起來倒像是大夏周圍的這些個老對手,都得了某種訊號一般,同時蠢蠢欲動起來。
“只有匈奴?”聽完秦端的彙報之後,蕭錦兩條秀麗的柳葉眉絞到了一處。
秦端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來,“果然瞞不過你。”
“本宮還記得你曾經提到過,錢老將軍是本宮父親的擁躉?”蕭錦疑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