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再無旁人。
兩個老嬤嬤一鬆手,香雪登時癱軟在了地上,整個人的臂膀都痠疼得彷彿折斷一般,滿臉慘白,說不出的可憐。
“把你今天到了何處,做了何事,見過了些什麼人,一一給本宮說出來。”
“如有一言半字的虛假,”蕭錦冷冷道,“你舉家老小都會給你陪葬!”
蕭錦這話一出,旁的人倒還好,唯獨容嫣的身子瞬間僵直,死死咬緊了牙關。
香雪渾身一顫,強忍著渾身的痠疼爬起來,顫抖著給蕭錦磕了個頭,“啟稟娘娘,奴婢今天白日一整日都跟著容妃娘娘,麒麟閣的大小宮女都可以為奴婢作證。”
這倒是實話,墨香對太后輕輕點了點頭,她在去通知蕭錦參加晚上的家宴時還在麒麟閣見過了香雪,那時候香雪的確是跟著容嫣伺候的。
太后現在一見著容嫣就覺得腦仁疼,揮了揮手示意蕭錦繼續。
“接下來容妃娘娘去了攏煙閣,奴婢回千栩宮去替娘娘取了個鐲子來,”香雪嚥了口口水,“奴婢路上慢了,娘娘便先進去了,等奴婢趕過來,剛好見著娘娘同祁蘭一塊出來,奴婢便將鐲子給了娘娘,娘娘便將腕上帶的鐲子賞給了奴婢。”
容嫣帶著祁蘭出來透過氣,這是不少嬪妃都親眼所見的,就連在場的宮女太監有不少都見到了,這話還當真不假。
“容妃,此話當真?”蕭錦看著容嫣面色如變色龍般變了又變,略挑了挑眉。
容嫣既然是參加家宴討夏望之歡心,零零碎碎備挑的首飾帶的自然不少,容嫣還真備了個旁的鐲子戴在腕上,此時聽得香雪竟然倉促之間還能編出個囫圇謊言來,心中這才稍微定了定。
“的確如此,”容嫣有意無意露出了腕上的鐲子,“那鐲子的確是臣妾賞她的。”
蕭錦卻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容妃還真是大方。”
無緣無故的,做什麼賞她鐲子,還是這麼貴重的一個?
果不其然,蕭錦話音剛落,太后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眼下賊喊捉賊,捉賊捉贓,在太后看來,面前的誰都是嫌疑物件!
“說下去。”夏望之的聲音響了起來,包括夏衍在內表情都有些古怪。
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此時竟然意外的表現出了對此事的興趣,蕭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示意香雪繼續。
“然後,然後奴婢就在偏殿裡等容妃娘娘,不知道怎的就中了迷煙……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後來的樣子了……”
香雪的聲音越來越小,壓根不敢朝夏衍的方向看。
說起來,安樂王倒還當真是這宮裡不少人的春閨夢裡人。
“接下來應當是臣說了。”夏衍淡淡道,“臣喝多了酒便出來散步,不想卻走到了倚玉軒。”
太后對安樂王是明擺著的袒護,此時自然也沒人那麼不會看臉色地質問為什麼堂堂王爺竟然散步散到了倚玉軒裡頭去。
“臣想來此處疑惑之人應該不少,為何臣散步卻散到了倚玉軒內,”夏衍古怪地笑了笑,“那是因為臣在景梅苑散步時有名女子對臣說,倚玉軒內有人打算對皇兄不利……臣原本想出手拿下她,不想竟然連她衣角都沒碰到。”
“宮內竟然有這等高手,真是出人意料。”
所謂血口噴人不過如是,祁蘭明明說的是有人打算對夏衍不利,可若是轉成對望帝不利……宮裡想攀高枝的女人多得是,若是這根本就是有人慾擒故縱,打算透過下春藥達到一夕之歡的目的也不是說不過去?
可誰又能預料到來的人不是望帝而是安樂王?
但這樣一來,新的疑點又出現了,誰會知道安樂王身上用的丹犀香恰恰和香雪身上的白蘭香衝突,以至於反倒成了迷藥,從而徹底絕了安樂王脫身的後路?
若是這樣分析起來,又安知不是望帝打算藉此機會除掉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從而鞏固自己的皇位?
真要細細說起來,這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再放任香雪說下去,怕接下來便又是一場天家猜疑了!
“但這個宮女身無半分武藝,並非臣所見的女子。”夏衍面上薄紅,帶了三分懊悔,“臣學藝不精,未能替皇上擒兇分憂,還請皇上恕罪!”
“當前之事還請皇上徹查宮中女子,看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幕後之人。”
夏衍倒也是個人才,一來二去便將自己的責任全部推脫不說,一邊要求查出那個躲在暗處之人,一邊還口口聲聲是為了自家皇兄,便是連莫名進了倚玉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