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向外公笑了笑:“外公,我送您回家?”
外公笑眯眯地點頭:“好孩子。”領著夏多、墨北瀟灑無比地走出了夏家大門,身後傳來噼哩啪啦的聲響和沅沅驚恐的哭聲。
上了車,墨北自覺坐到副駕駛位上,讓夏多和外公坐在後面方便說話,對開車的徐選說:“去駱家。”
徐選已經修煉出了面癱神功,不管心裡有多驚濤駭浪,表情肌紋絲不動,默默地開車。
夏多嘟噥:“真糟糕,沅沅該不會被打屁股吧?”
外公瞪他一眼:“你還有空擔心你小堂妹?膽大包天的猴崽子,給你根棍子你還要把天捅漏了呢,你平日的機靈勁兒都哪去了?大庭廣眾什麼話都敢說,一點面子也沒給你爺爺留,這還有迴旋餘地嗎?”
夏多淡淡地說:“您不是也說了嘛,我都跟這個家沒多大關係了……”
外公氣得爆了粗口:“屁話!”
夏多說:“徐選,把車窗開啟,別燻著外公。”
徐選默默地降下了車窗。
外公扇了夏多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小小的車廂裡分外響亮,徐選悄悄瞥了一眼墨北,墨北面無表情地看著車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多說:“遲早要有這麼一天,既然趕上了,我要是再畏畏縮縮那也太不像個爺們兒了。外公,你不是教我不要害怕撞南牆,要有即使頭破血流也要將南牆撞倒,開出一條新路來嗎?”
外公說:“我還教你遇事多思量,能委婉達到目的,就不要硬撐死扛!齒亡舌存!齒亡舌存!!”
夏多嘆氣:“我還是太年輕啊,外公。”
外公被他這毫無誠意的感嘆氣得什麼都不想說了,到了家門口,夏多和墨北下車送外公進屋。外公不客氣地擺擺手:“得了,你們趁早回深圳去,別在這兒待著,你爺爺正在氣頭上,他真敢叫人把你倆綁起來關上一年半載的。”
夏多說:“外公,那這邊的事就拜託你了。”
外公說:“讓夏灣給你擦屁股去,他是夏家長子長孫。”
夏多嘿嘿一笑,知道外公雖然是這麼說,但該調解的事絕對不會不做,他的身份又在那兒,即使是夏老爺子也得給面子。
外公又看了一直沉默的墨北一眼,眼神複雜。墨北默默地給外公鞠了一躬,和夏多返身上了車,回住處拿了行李,當夜就離開了北京。
在那之後,夏家的小孩是同性戀的事就傳開了,讓不少對夏多這個“別人家的小孩”很嫉恨的年輕人頗感解恨,這下子可就有話對付長輩了:“夏多有什麼呀,不就是上學跳了幾級嘛,可他也就是個本科文任,再聰明也沒念到博士吧?他不就是開了公司掙了點錢嘛,開公司的多了去了,他要不是有背景也不見得就比別人更順利吧?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呀?還說我沒他出息?還讓我跟他學?我也領回個男媳婦來您樂意呀?”
夏承瀚在壽宴第二天就回雲邊去了,裘玲帶著沅沅也不過來了,理由是工作太忙,夫妻倆擺明了不想摻和這事。夏老爺子身體健康,雖然是氣得砸了半個客廳,但心臟依舊強健。夏灣焦頭爛額,但還百折不撓地試圖讓老爺子和父親原諒夏多,結果被氣極了的老爺子扇一耳光,臉都腫了。夏瀅膽小,吞吞吐吐地替夏多說了幾句話,就在老爺子的怒吼聲裡提前跑回了美國。
夏成睿也生氣,可還沒等他想好怎麼收拾那個不認親爹的臭小子,就先被岳父叫去苦口婆心地勸說,還把當年的話又翻出來說,“當初你們把多多送了人,我就告訴過你們,遲早有你們後悔的時候!現在你想叫多多聽你的話,晚了!你要是還想保留一點父子親情,就別逼他。這孩子從來不給你們惹事,不讓你們操心,這是你們的福氣,別到頭來因為這點事兒,把他推得離你們越來越遠,到時候你們可就真要失去這個兒子了。”
“這點事兒”?瞧瞧老人家這口氣,好像就是小孩打破了人家玻璃被告家長似的,那輕描淡寫得簡直不值一提。
可那能一樣嗎?好好個男人居然喜歡同性,他還不知羞恥地公開了,這以後還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呀?年輕氣盛,不知所謂,依夏成睿看來,夏多才是那個要遲早後悔的人。
駱巖梅在外頭也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還有故作同情的來給她推薦什麼能治同性戀的醫生,駱巖梅覺得丟臉死了。
駱巖梅想找墨北的家長說道說道,她兒子從小品學兼優,要是沒人勾引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同性戀?
孫麗華這會兒也正在思想衝擊中,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