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
南城看著君元景的時候,心裡總是有總奇怪的感覺,尤其是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哀傷時,心裡竟然空落落的難受。
離洛就是個老狐狸,其實從一開始君元景向他打聽美味飽的事情開始,他就開始起疑心了,這會兒子觀察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觀察出了點兒名堂出來了,但是總歸是人家的家務事,他也懶的插手,反正如今皇位都定下了,君元景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再說什麼要將皇位要回去的話。
晚上回去之後,南城便和安樂說了那種奇怪的感覺,他從小到大沒有真正的感受過親情,唯一一個對他有感情的安樂,那也是愛情,所以他很難感受出那種莫名的感覺算是什麼。
安樂心裡其實有個很大膽的猜想,因為先前聽說元貞王爺前些日子去了一趟蘭城,再聯絡今晚他們兩身上的相同點,心裡自然是有些起疑的,但是她還是不打算告訴南城這個猜想,她怕猜錯了,反而讓南城難過,便想著乾脆明兒個直接去一趟元貞王府。
這一夜,南城都沒怎麼睡踏實,心裡總像是有股子難受的勁兒憋著似的,卻不想影響了安樂,便這麼睜著眼熬了一夜,到了快天亮的時候,總算是淺淺的睡了一會兒。
安樂還想著勁兒早上去元貞王府呢,沒想到元貞王爺勁兒一大早便上門來了,拂曉那四個孩子今兒休沐在家,正在園子裡瘋鬧呢,安樂也不管他們,孩子天性,活潑一點兒挺好的。
君元景一進門便看到了這四個玩的開心的孩子,心裡甚是驚訝,連忙問一旁的小廝:“這是你們爺的孩子?”
小廝恭敬的笑道:“您說的是哪位爺,這是我們二爺的孩子,當家的是三爺。”
“美味飽的老闆是哪個?”
“那自然是我們三爺了,三夫人現在剛剛懷上,三個月了呢,”小廝一邊笑道,一邊將君元景往園子裡的亭子裡引。南城和安樂都在那兒呢。
因為美味飽這邊也要開張了,人事的招募,食材供應商的選擇,各種事兒都忙了起來,李四全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的,兩個正主現在不管事兒,這些事兒自然就落在了南準兩口子身上,所以這時候家裡只有安樂和南城了。
這邊南城招呼著君元景落了座,春蘭便立刻上來給沏了茶,安樂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君元景貴為王爺,卻偏偏往他們家跑,若是他和南城沒什麼關係,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君元景今日來,其實就是想要坦誠關係了,昨天只是想去看看他們過的好不好,如今看來,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照顧什麼,現在就是想向南城討一個決定,願不願意認他這個爹。
君元景喝了口茶,一臉慈愛的看著南城:“你有沒有見過你娘?”
南城愣了愣:“沒有。”眸中是掩不住的失落。
君元景心裡一陣酸澀,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曾經在上橋村邂逅過一個讓我愛了一生的女子,當年我承諾一定會娶她,但是事情到了最後,卻是我失言了,在她最危難的時候,我也沒能陪在她的身邊,讓她獨自承受世人的冷眼,最終沉寂在那冰冷的河流中。”
南城不可置信的看著君元景,端著茶杯的手已經開始不住的顫抖,雙眼死死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像是怕錯過他的每一句話。
君元景嘆了口氣,接著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她為我留下了一個兒子,二十五年來,我從未真正的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二十五年後,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接受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那曾經浴血奮戰時英姿煞爽的挺拔的身影已經略顯蒼老,那雙渾濁的眸子裡,裝著的不再是年少輕狂的熱血,而是歷經滄桑的痕跡,君元景就這樣看著南城,那眼神裡,涵蓋著太多東西。
安樂不知道君元景的曾經,但此時看著他,心裡真覺得心疼。
良久,南城才艱難的開口:“我娘是被浸豬籠死的。”
“我知道。”君元景的喉頭有些哽咽。
“那時候,你在哪裡?”南城眸色暗淡,說不責怪,是假的。
“我回了皇宮,被我皇兄軟禁,這一別便是二十五年,是我害了她。”
君元景抬頭,眸子緊緊的鎖著南城:“我這輩子,只有你娘一個女人,也只有你這一個孩子,若你願意認我····”
南城臉色有些蒼白,微微垂下頭,卻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麼多年來,他何嘗不想知道自己的爹爹,何嘗不想有一個家?
可一想到當年孃親一個人被推入河中,在嚴寒的冬天沉寂在冰冷的河水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