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讓她們表演過去的節目,首先是因為她如今懷了孩子,肯定不能再來教她們新東西了,更重要的是,京城和蘭城距離遙遠,她們傳到京城人的耳朵裡的不過是個名聲,對於真正的節目是啥,其實沒幾個人知道,所以在蘭城算是舊了的舞蹈,放在京城,那就是嶄新的。
安樂又交代了幾句,有些想要對自己的節目有些改進的姑娘們又拉著安樂提了下自己的意見,安樂覺得這群姑娘們還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一一的給參考了一下,覺得合適的便許了,覺得不合適,也說清了理由。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便到了晚飯的時間了,李媽媽本還想留著安樂吃完飯,但是安樂說自個兒有了身子,自家相公對吃食方面管的嚴實,便不好再留了。
看著南城護著安樂出門的樣子,李媽媽不禁感慨,真真兒的是個寧人羨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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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元景火急火燎的往京城趕的時候,心裡掩不住的是激動,他從不曾想到自己會有一個孩子,心裡也慶幸,幸好還有一個孩子,小小去了,至少還給他留了一份責任,作為父親,二十五年沒有出現在兒子的視線裡,沒有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他心裡說不愧疚是不可能。
當年邊關的禍亂剛剛平息,便收到了父皇的死訊,一心想著火急火燎的往回趕,不是稀罕那皇位,而是因為父皇對他是真心的疼愛,所有的皇子中,父皇最為看重的就是他,對他的好他一輩子都銘記在心,那時想到父親病逝,只帶了四名隨從策馬就飛奔走了。
誰知,他一母同胞的皇兄竟然料定了他不會和百萬大軍同路,而是一人首先往回衝,在路上設下了埋伏,他身中一箭,從山崖上墜落。
然後,就遇到了南小小。
他醒來的時候,在山河間的一個小茅屋內,向著窗外望去,便看到了河邊清洗野果的那抹纖細的身影,她回過頭來看到他時,美麗的杏眸彎成了月牙狀,發出銀鈴般的咯咯的笑聲:“你醒了?”
那幅畫面,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半個月,他根本無法下床,都是南小小趁著上山挖野菜的空檔偷偷的來照顧他,因為他說過,他的行蹤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那群刺殺他的人眼看著他掉落山崖,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幸而這處茅屋隱蔽於深山中,還算隱蔽,若是去了下面的村莊,沒準兒殺手正挨家挨戶的搜人呢!
那天情況惡化,神志不清間和南小小發生了關係,事後他發誓說定會娶她,其實在他看見她的第一眼,心裡便已經有了這個決定,而後他傷勢痊癒,心裡掛念著去世的父皇和混亂中的皇宮,決定回去一趟,他鄭重的承諾他一定會回來的,南小小信他,看著他離去,可誰知這一去便是一生。
他本是不想將南小小牽扯進那骯髒的皇宮內鬥裡,所以才沒有帶著她,更何況,他想著日後風風光光的迎娶她,讓她光明正大的成為他的王妃,而不是這樣委屈她。
他趕回皇宮之際,就在父皇的靈位前,他的皇兄,派了數百名殺手圍攻他,將他囚禁在了那四四方方的宮苑之中,隨後宣佈,元貞王爺遇刺身亡,而那皇位,也落入了那人的手中。
君元景從未想過和他的皇兄爭奪皇位,只是那心胸狹隘的皇兄始終不放心他這樣的人物活著存留在外面,因為皇兄知道,只要他想,那萬里江山定會有人送到君元景手上。
皇兄留他的性命,並非是還顧念著手足之情,只是想讓他看著他榮登大寶,坐擁這萬里江山,千萬佳麗,他想讓他嫉妒,一如皇兄曾經對他的嫉妒那般,發狂的嫉妒。
可偏偏他性子淡泊,對於那萬里江山根本嗤之以鼻,對於那宮廷裡的胭脂俗粉更是不屑一顧,皇兄那時就會像只暴怒的獅子,質問著他為什麼不嫉妒,從那時起,他心裡真心的鄙夷這個皇兄,也開始籌備他的反攻計劃。
一個被囚禁的人,如何反敗為勝?皇兄身邊最為親信的劉公公就是他隱藏的最深的眼線。
二十五年,當他終於走出那坐牢,他發現他唯一想要的,不過是那山水之間,與那美好的女子共度餘生,於是他策馬便奔往蘭城,回到那個曾經屬於他們的地方,可是她卻不在了。
萬花樓這日開業大吉,夜幕剛剛降臨,這邊就已經熱鬧的不成樣子了,達官貴人紈絝子弟,如潮水般的湧入。
安樂和南城在二樓的一個雅間內,一邊品茶吃糕點一邊觀察下面的情況,李媽媽在下面忙的腳不沾地兒,臉上的笑容卻是一次比一次豔麗,心裡不停的嘖嘖:有錢人啊有錢人,京城大官小官多如牛毛,果真是名不虛傳,比起那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