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燈縷透過那紅蓋頭下的縫隙,看著那隻牽著自己往前走的手,稜骨分明,白皙修長,君燈縷眼角都有些酸澀,來之不易的幸福更讓人感動。
坐上了花轎,隊伍這才浩浩蕩蕩的往溫府走去,離洛也乘上了軟轎,一路跟在後面,直接去了溫府,他雖然名義上掛著君燈縷的哥哥,但兄弟的喜酒怎麼能錯過?
安樂和君城早早的就在溫府等著了,眼看著溫眠染騎著高頭大馬,抱著君燈縷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府內,開始行禮,安樂真心為他們這一對而感到高興。
君城卻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樣的一場婚禮,何嘗不是他曾經想要的,但是最終卻沒能補償到她,這些年來,兩人忙碌著美味飽的事業,一向是沒什麼閒工夫想這些,成了元貞世子之後便更加不能隨心所欲,補辦婚宴,不就是打了元貞王府的臉面嗎?
安樂其實並不怎麼在乎當年的親事是多麼的寒酸,儘管嫁衣是撿來的,婚禮是簡陋的,甚至這親事根本就是一場鬧劇,但是嫁的人對了,這些又有什麼關係?
只是君城看著別的女子能這麼風光的出嫁,心裡便總覺得虧欠了安樂什麼,可自己如今的身份的確不能隨心所欲,這些事情便也只能說是暫時隨便想想了。
拜了天地,喝了喜酒,熱熱鬧鬧的婚宴壓過了眾人心頭原本所有的情緒,一派喜氣洋洋。
····三年後····
青蔥般細膩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在那軟榻之上,安樂側躺在那美人榻上,一雙美眸略顯惺忪。
“夫人,這是上個月美味飽全國三十二家連鎖店的進賬賬目,您請過目,”李四全恭敬的將手裡的賬本遞到了安樂面前的小几上。
安樂打了個哈欠:“你先放下吧,我待會兒看清楚了,明兒就差人給你送過去。”
“是,”李四全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卻被安樂叫住了:“等等。”說著,便從春蘭手裡拿過了一個紅包,笑著遞給了李四全:“拿著,聽說你媳婦兒剛剛給你生了個女娃,雖然比不得男孩兒金貴,卻也是你的第一個孩子,算是大好的喜事兒,這紅包你拿著,就當是我給孩子的小小心意。”
李四全連忙推辭道:“這怎麼好?我這,這哪兒受的起您這麼大的禮?”
安樂朝春蘭使了個眼色,春蘭便會意了,將安樂手裡的紅包直接塞到了李四全手裡。、
安樂笑道:“這三年來辛苦你了,美味飽發展到如今的狀況,有你一半的功勞,這些不算什麼。”
“那是夫人您願意抬舉我,”李四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見安樂這麼個意思,便也不好推辭了,這麼多年的相處,安樂的性子他自然是瞭解的,對於熟識的人,從來不講究那場面上的一些個虛禮,她說要給你,便是一定要給的。
“得了,都如今了還說這些話,你媳婦兒剛生了孩子,你還是在家裡多照顧著吧,就別在我這兒多耗功夫了,”安樂擺了擺手,笑道。
李四全笑道:“那多謝夫人了。”說罷,便轉身退了出去。
安樂伸了個懶腰,隨手拿起那小几上的賬本翻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小世子呢?”
那邊站著的小丫鬟道:“正和神獸大人玩兒著呢,奴婢剛剛去看過,小世子玩兒的正開心,碧玉和阿德他們在看著呢。”
安樂揉了揉眉心,頓時明白了林氏當年的苦楚,這小傢伙越長大越能折騰,一個硬是比林氏的那三個小子還能惹事兒!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奇葩的兒子!
“罷了,世子怎麼到現在還沒來用午膳,是什麼事兒這麼忙呢?”安樂一邊說著,一邊就要站起身來:“我且先去看看他吧,莫不是朝堂上又發生了啥大事兒呢?”
春蘭連忙跟上:“奴婢剛剛去小廚房的時候,聽到幾個碎嘴的丫鬟在討論著,說是靖國的新皇前些日子剛剛登基了,莫不是因為那事兒?”
安樂愣了愣,道:“兩年前就傳出靖國的眾皇子為了那皇位之爭可謂是血流成河,兩年時間,這皇位之事,總算是定下來了。”
春蘭道:“可不是呢,如今這新皇好像是七皇子,說來也是一段兒傳奇,他曾經還被送往蒼狼國當了二十年的質子呢,只不過三年前逃了出來,如今竟然翻身成了靖國的新皇,可見這人是非比一般的。”
安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和春蘭直接往書房去了。
書案前,君城對著一個大地圖愁眉不展,安樂走上前去:“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事兒了?”
君城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