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首領的胳膊:“邊走邊談,避開旁人。”
沒有時間打伏筆,湯森竹筒倒豆子,把事情全告訴駝隊首領了。
在聽到哈維鎮被毀之後,駝隊首領腳下一軟就載下去,早有準備的湯森一把扶住,發現對方已經是滿臉淚痕,嘴唇不由自主地抖動著,還翻來覆去的唸叨著幾個名字——之前那次合作中,兩人曾經有過交談,湯森知道那是他的妻子兒女的名字。
湯森讓駝隊護衛把他背到宿營地,連灌了兩碗熱水才讓他緩過氣來。但駝隊首領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山下衝,結果被湯森一把抓住按在地上,“啪啪”兩耳光下去,打了個又驚又怒。
“你——”駝隊首領的眼睛已經紅了,明顯是要找湯森拼命。
“你手下有駝隊!清醒沒有?”湯森揚手又是一耳光:“你手下幾十條人命!清醒沒有?”
這不是湯森心狠手辣,而是情況危急,駝隊首領的位置又極為關鍵,根本容不得他使用溫情脈脈的手段——連續十幾個耳光下去,駝隊首領終於不再紅眼,而是伏地嚎啕大哭起來。
“看你媽啊看!”湯森對幾個神情緊張的駝隊護衛叫罵:“還不滾下去接人!”
不得不說,能幹到駝隊首領這個級別的人,本質上都不是軟腳蝦。哭了不到一刻鐘,駝隊首領就爬了起來,他用手抹掉臉上的淚痕,雖然還喘著粗氣,聲音也很沙啞,但好歹有了個人樣。
“你不能垮,我也不能垮,只要過了這道坎,有大把的時間讓你傷心。”湯森心裡何嘗不是百感交集?他長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想聽你說。”駝隊首領依舊瞪著湯森:“聽完之後,我會去找人核實的。”
“這是應該的。”湯森點頭:“但願你能在鎮民中找到熟人。”
兩個小時之後,接人的馱馬已經到了。駝隊首領的熟人沒有找到,半凍僵的侄子倒是有一個……在這些人到了之後,哈維鎮的真實情況也就在駝隊你傳開了,宿營地中頓時一片哭聲。要知道,走私駝隊上上下下幾十號人,家業全在哈維鎮,差不多人人都是家破人亡!
湯森坐著洞口,聽著身後連綿不絕的嚎哭咒罵,有點心煩意亂。說真的,哈維鎮的悲劇他不想再去回憶,更不想一次次地跟人交代細節。
“湯森先生,”半個小時之後,後面的哭聲漸漸低沉下去,初步恢復的商隊首領也來到湯森身邊:“我剛才失禮了,請你原諒。”
“沒事。”湯森擺擺手:“只要你們緩過來就好。”
“我必須向您道謝,向您高尚無畏的行為,致以最崇高的謝意!”商隊首領行了最嚴肅的禮節:“你曾經試圖挽救哈維鎮,湯森先生,你就是我們最信任的摯友和同伴!”
“那都是順手做的,就跟逃命一樣自然,你不用記在心上。”湯森搖搖頭:“如果你覺得自己還可以思考,那就請坐下來,聽聽我的計劃。”
“湯森先生,你請說。”駝隊首領在湯森面前坐下,安靜的聽完了湯森接下來的打算,包括湯森對後續事件的分析,也包括未來的偷襲策劃。
“我是一個駝隊首領,並不懂廝殺場上的策略,如果可以的話,湯森先生能為我解惑嗎?”駝隊首領說:“如果是逃亡,我們不是應該往跟偏僻的地方走?而且通常情況下,我們不是應該先去聯絡家族的其他人嗎?湯森先生或許不知道,施華洛西婭家族很大……”
“你以為,在哈維鎮被毀之後,施華洛西婭家族還能得以延續?”湯森正色說:“你家有多少競爭對手?又有多少合作伙伴?又曾經得罪過多少人 ?'…'他們肯放過這種機會?”
“醒一醒!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說不定他們已經在撕咬施華洛西婭家了,你們家族的人,最多隻能保住一條小命!”
駝隊首領沉默了,半晌之後,他才開口問:“那麼……湯森先生,我們為什麼要襲擊那些接替我們的人 ?'…'”
第七節:捏合(上)
問題直接,不容迴避。
身為劫後餘生的可憐蟲,我們不是應該拔腿就跑、越遠越好嗎?
“為什麼要襲擊他們?除了報仇之外,還有兩個原因。”
“第一,我們對這一切毫無準備,我們需要時間來尋找對策,所以要襲擊他們一到兩次,打亂他們的緊逼部署。”湯森說得很直白:“第二,不管我們最後想到什麼辦法,想生存下去都需要錢,錢到用時方恨少——而那些接替我們的人,他們身上肯定有貨又有錢。”
“湯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