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勝、敗都合乎邏輯,沒有特別離奇或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
城牆下的三人激戰,那才稱得上是兇險莫測、變化多端——恰在此時,那邊也到了出結果的階段。
湯森噴著血,不受控制的身體從天上栽下來,但還沒掉到地上,他就被菲斯特接住了。小蘿莉趕緊也跑過來,不計前嫌給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做出跟王子同樣的結論:傷得不太重。
擊中湯森的神術是畢維尼用眼神釋放的,這才是使徒的正常水準。這類強者,不但言談舉止皆可殺人,目光閃念也可以。畢維尼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強者,本事差了一線,所以他用眼神釋放的神術等級不算太高,六級而已。
但某些異能,或者某些有特殊用途的神術,等級不高,效用卻很明顯。
擊中湯森的神術剛好就是這種,它屬於用在反叛者身上的懲戒系列。特殊用途決定了它的內涵,那就是痛並苟活著。湯森現在沒症狀是時間不到,只需稍等片刻,必有精彩表現上演。
在此過程中,在不遠處,畢維尼前胸後背一直在噴氣兒,而且顏色不同、濃淡不等。這個現象代表的意思很慘,比殺了畢維尼還要慘,而且還有更慘的事在後面。
從畢維尼前胸後背噴出來的力量並不均勻,時強時弱不說,方向也變化莫測,這就好像綁了兩個噴氣發動機在身上,而畢維尼本人跟個白痴一樣全無反應。所以,很快就發生了詭異離奇、百年也難得見的一幕。
畢維尼飛起來了!
他像個漏氣的氣球,或者屁股下綁著火箭的侏儒、或者是沒了腦袋的蒼蠅。先“咻!”的一聲飛上了天,再“唰!”的一聲衝下地;或者“噼裡啪啦”的先在地上犁出一道溝壑、然後又“嘩嘩嘩嘩”的竄到護城河裡衝浪……
線路之詭異、姿態之猥瑣、去向之神秘莫測,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從始至終,畢維尼的四肢都無力的甩動,像個徹頭徹尾的木偶,根本沒有自主動作和意識。最後,他溼答答的身體劃出圓潤的拋物線、“啪”的一聲拍在城牆上。溼漉漉的身體並沒掉下來,而是開始橫移。
於是,城牆上留下一道明顯的水跡。
這個行為……難道是在擦牆嗎?
就算是有人刻意安排,恐怕都做不到這麼奔放、這麼詭異、這麼徹底吧?所以有不少閒下來的人,跑去小戰場周圍旁觀……於是城牆上下、護城河兩岸,漸漸就有了些人氣,別看都是蹲著趴著,但他們全是有身份、有本事的傢伙。
那種不懂異能、沒人保護還敢跑來圍觀高手搏鬥的人,早就死絕種了。
這類有資格觀戰的人,要不就是菲斯特的精銳手下,要不就是銀濤城中堅力量。他們不僅在等結果,也有觀摩學習乃至危急時刻衝上去支援的意思……
不說文武雙全,但至少都有兩把刷子。這樣的人物,應該不算差了吧?但在看到那離奇的景象時,他們都呆若木雞。
使徒……在擦牆!
有人是真發呆,那坨溼淋淋還貼在牆上的東西,無論死活都很麻煩!這可怎麼得了?
有人是假髮呆,因為他們知道,無論自己此時表現出任何言行、以後都有可能被作為呈堂證供,還有可能因為這個被光輝教會懷恨在心!那可怎麼得了?
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很嚴肅。
他們嚴肅地蹲在草叢裡、嚴肅地趴在河岸邊、嚴肅地躲在城牆陰影處。所以在這個本該喧囂無比的地點和時機,呈現出來的卻是寂靜。
菲斯特王子也很嚴肅,他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怎麼說也是個使徒,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畢維尼是使徒,在他身上發生瞭如此丟臉的事,就算他這回沒死在銀濤城,就算他逃回去,教會也會命令他自裁謝罪。
菲斯特這樣的估計,完全不是在可憐使徒,他跟畢維尼仇深似海,恨不得將之生吃活剝!但他現在不能出手,因為畢維尼身上的能量還在噴,根本沒衰減多少。
這種不穩狀態很危險,極有可能造成災難,六級的異能師根本不能碰,如果出了狀況,銀濤城很可能被毀掉半邊。
“這個……算是……”菲斯特是王子,這個身份要求他為所有突發事件定性,所以他得有所表達才行,他特別挑選了認為很合適的詞彙:“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受傷不輕、滿臉是血還緊咬牙關的湯森聽了這話,怒火騰騰。
“應得個屌!你給我起——開!”面目猙獰的湯森猛力一把推開菲斯特。然後哆哆嗦嗦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