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建立的。”
“但他們不肯馬上回到家族做事。”海柔爾老早就想說這件事了,剛剛被一個小管事拒絕,這令她在不滿的同時充滿疑惑,所以她轉過身來說:“湯森先生,這可不尋常啊。”
“如果海柔爾女士肯移步過來坐下的話,我願意為這件不尋常的事情做出解釋。”湯森臉上滿是微笑,一點也不在乎對方話中的譏諷成分。
因為湯森已經看出,這位作人妻打扮的女士對異能公會很熟悉,聯想到樓下那位三級異能師,說不定她還是個行內人。有鑑於此,湯森決定用一種柔和的態度去面對她——即便不是行內人,她跟雯麗的關係也不一般,說來說去都是自己人嘛,鬧得不開心有什麼好處?
“是啊,海柔爾阿姨,請過來一起坐。”雯麗拿出白淨的毛巾擦了手:“不是說最喜歡喝我泡的茶了嗎?”
有雯麗小姐這個臺階,海柔爾終於點點頭,走過來坐在湯森對面。湯森看出她年紀並不大,應該還不到三十歲,是個標準的美人兒——如果不跟雯麗相比的話。
“海柔爾阿姨是四級異能師,但其實已經超過四級了。”雯麗輕聲對湯森說:“我當時在安道爾孤立無援,在接到我的求救之後,海柔爾阿姨立即放下一切從異能師總會趕去救我。”
“我還以為自己猜錯了,原來真的是前輩。”湯森裝模作樣的驚訝了一番,然後他站起身來,急急忙忙的伸手,在自己的幾個兜裡亂摸。
雯麗和海柔爾看著他,臉上漸漸露出驚訝,不知此人在做什麼。
“嘿嘿,馬上就好。”湯森略帶尷尬,不停在身上翻找,還不斷把一些零碎掏到桌子上,最後,他終於找著了要找的東西——握在手心裡擦了擦,還吹了吹灰塵,這才戴在自己胸前。
燈光下,那玩意在湯森胸前閃閃發光,正是異能公會頒發的初級異能師徽章!
“願你能璀璨,如驕陽散發光芒,先我跋涉的行者。”徽章在身,湯森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他以後輩的姿態行禮:“我是湯森。”
“願你能翱翔,如雛鷹離巢試飛,與我同途的旅者。我是海柔爾。”海柔爾在徽章面前吃驚不小,但她並沒有遲疑,也慎重其事的為自己佩戴好徽章,這才站起來還了一禮:“不過湯森,你居然把徽章跟這些瓶瓶罐罐放在一起?不怕它被毀壞汙染?”
“我用布把徽章包起來了,有三層!”湯森帶著些茫然:“這樣的保護,徽章怎麼會損壞?”
“我是說萬一!這徽章不僅是我們的身份標誌,也是一個異能師凝聚畢生的信念。”在這瞬間,海柔爾真是分不清湯森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思維絕不會如此簡單,他的心態也不會如此純樸,但他在表情上真是很無辜啊……
“我的信念只會裝在心裡。”在四級甚至五級的海柔兒面前,年輕的初級異能師毫不猶豫地搖頭:“徽章只是外物,它不可能承載我的信念。前輩你深信這種說法,僅是你個人的選擇,請不要對我施加影響。”
“糾正後輩的錯誤,是我應盡的職責。”海柔爾端詳著眼前的青年,眉頭微微皺起。
“你來晚了,前輩。”湯森說:“我對世界已經有自己的看法。”
“你才多大?即便是我們這種等級,也不敢說對世界有多瞭解。”海柔爾自嘲一笑,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為他的頂撞而生氣……這種情況很少見,因為在異能師公會總部,自己一向是以不好打交道著稱的。
“公會有句話我很喜歡,叫學無先後,達者為尊。”湯森的微笑中蘊含了強烈的自信:“或許在異能方面,我只是個學步的幼童。但在其他領域,我覺得自己不比別人差。”
“請品嚐——”看到兩人的討論有向哲學發展的勢頭,雯麗小姐用冒著熱氣的香茶隔開了爭論:“這是今年的上品,明年就喝不到了。請兩位珍稀。”
“好吧,我們暫且擱置這個討論。”海柔爾低下頭去,看著茶杯中升騰而起的霧氣:“請你先解釋那件不尋常的事。”
“我很樂意,呃,但這事情應該從什麼時候說起呢?要不從頭開始好了。”湯森點點頭,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把當天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從自己接到手下報訊趕去鎮外開始,第九使徒親手製造慘劇,更包括之後的暗夜逃離和雪峰伏擊戰。
述說往事,湯森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在說一個跟自己無關的故事。
但面前的兩位聽眾卻禁不住心潮澎湃,情緒激動。
哈維鎮慘劇,雯麗小姐和海柔爾對細節都很清楚。但劫後餘生者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