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不動不語,但只要一個閃念,也能在剎那間釋放出很強大的異能。”
“呃……不用再比劃某種手勢嗎?”奧斯頓對異能的印象就只有這些。
“這正是我接下去要說的,強者的真正強悍之處。”庭首說:“將力量納入身體,然後將之掌握之後,這股力量就只屬於自己。你想想看,使用自己的力量,還需要比劃前人定下的手勢、高唱別人寫就的讚歌嗎?”
“何為強者?只會打殺的人肯定不是;被環境限制、被外在規則束縛的人肯定也不是——強者的強,全在法則!強者的強,在於想到之後能夠得到!”
“法則?”奧斯頓抓到了這個關鍵詞。
“花開葉落,風霜雨雪,法則無處不在。”庭首解釋說:“使用自己的力量,制定自己法則,決定自己的道路,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可是……”奧斯頓皺眉發問:“強者如果能突破法則,那不是天下大亂嗎?”
“除了真神,誰能改變天下的法則?”庭首淡淡一笑,目光穿過透明琉璃掃視下面的意志大廳,口中輕聲誦唸:“真神說,我佇立處,我既主宰。”
庭首隻誦唸到此就停住了,無悲無喜,不再說話。
奧斯頓雖然沒準備,但他當年就能倒背超長超複雜的教典,對這種耳熟能詳的小段落更是不在話下,於是就接著誦唸下去:“真神說,我佇立處,我既主宰;目光所及,是為世界;意念所到,是為領域……”
第六節:使徒界限!(上)
“沒錯,領域,強者的領域!異能師妄稱為——界限。”庭首微微點頭:“你可以把領域理解成強者開闢的微小世界。它的範圍肯定不大,但領域之內,強者就是主宰,舉手投足,言談目光,都可以作為釋放異能的手段。”
“那……第十二使徒有領域嗎?”
“以異能公會的標準看,十二使徒畢維尼應該是八級初段。雖然他不很優秀,十年前的某件事令他進步緩慢,到現在都還沒能真正掌握領域。但他的等級到了,多少會有些領悟,勉強能弄個替代品……”
“即使是替代品,那也是領域。這樣一來,能傷他的人至少也得是八級以上,應該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但這個神秘的人,他究竟是誰呢?”
“難道靈魂火焰又有了變化?”奧斯頓順著庭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意志大廳內,那簇代表畢維尼的靈魂之火正在閃動,而且體積還縮小了少許。
“到底是什麼人,才能把一個使徒逼到傷上加傷的境地?”庭首的神情中湧起絲絲疑惑:“究竟是什麼人,居然不顧光輝教會的存在,死心塌地地跟使徒作對?”
“難道是異能公會?”奧斯頓只能給出這個備選答案,這是他心中最簡單的答案。其他的答案裡,當然也包括那個來歷不明、行蹤飄忽的“惡魔”。甚至還有一個非常模糊的影子,名為“真實的·奧斯頓·克里斯多”。
“如果是異能公會要對付使徒,畢維尼只怕早就死了。”庭首搖頭:“這種拖泥帶水、時不時受傷的狀況,只能說明他們棋逢對手,互有攻守,兩邊都打得都很艱辛。”
“兩邊打得艱辛?”奧斯頓若有所思的樣子,緩緩抬升的目光從漂浮的雲層中穿過,不知投射到何處:“艱辛啊……”
此時,銀濤城外,戰況激烈。
聯軍很慘,拼死而戰的兇悍很快就被消磨乾淨。
現在他們志氣被奪,陣型受限,抬頭惶惶低頭慌慌。本來一刀出去能把對手砍死,現在卻只能砍傷;應該一槍給敵人來個對穿,現在卻只能在皮甲上畫道印子……
從常理上看,聯軍翻盤的機率已經可以忽略不計,可慘到這個地步也真是罕見。
其實聯軍沒反戈的部隊還有不少,數量最少的那部分來自內陸,戰技精湛;人數最多的部隊是晨曦議會直屬的戰團,意志堅定;中不溜的部隊是那些大勢力的鐵桿擁鱉,別的東西拿不出手,但他們能捨命相陪。
這些人心狠手辣,裝備也好,如果狠心拼命,絕對不落人後。但問題是聯軍現在沒有統一指揮,各部隊、各軍種之間無法配合。
陣型亂,要麼擠成一團,要麼散亂如沙;
戰線亂,後面的急死上不去,前面的累死下不來;
士兵亂,穿重甲的拖在後面,弓箭手反倒被擠到前沿。
戰線上廝殺的人沒配合、沒輪換,要獨自面對滾滾而來的敵人,簡直是應接不暇,結果三下五除二就疲憊不堪,卻一直要打到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