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裡映出船上的燈火。隔著盪漾的水波,船艙中的喧囂聽起來很飄忽,偶爾一兩個酒瓶被扔下來,濺起的水花如同軍官們放蕩萎靡的感嘆號。
鱷魚一樣緩緩浮起,手指插進船舵的縫隙,湯森僅靠腰腹的力量,沿著船尾的陰影線悄無聲息地向上攀登。裸露在外的面板上,他已經用油彩畫出複雜線條,即使有人的目光正好掃過船尾,也無法把一眼分辨出有人形輪廓在裡面。
猴子早已探明異能師的船艙——作為本聯隊地位最高的戰力單位,異能師小妞獨享船尾貴賓艙,頭上就是中校的艙室,但她現在肯定不在中校的房間,因為那裡面正在開無遮大會。
不得不說,在沒有更多資料的情況下刺殺她是一件很冒險的事。但光陰無情,時間不等人——刺殺異能師,湯森有可能成功,但留在戰場必然是死路一條!
湯森知道,異能師整天都帶著精美的皮手套,腰裡掛著裝粉塵的皮囊,這兩樣東西對她很重要。所以湯森必須找到一個恰當的時機,讓她與這兩樣東西分離,他肯定機會就在今晚。
不錯,她是個厲害的異能師,但她同時也是個女人,在開戰前夕,她一定也會像其他女人那樣放鬆自己。考慮到船上的條件,今天晚上她的選擇實在不多——她會沐浴,湯森看見搬運熱水的僕從,鼻端也聞到乾花的香氣。
如果洗澡時她還戴著手套握著粉末,那湯森輸了也沒啥好恨的,畢竟老天安排的最大嘛。
走運了,從飄蕩著水汽的視窗,他看到一個屏風和浴盆。趁著僕從倒水的時機,湯森腰一折,整個身體詭異的“流”進船艙,然後縮在角落的陰影裡。在僕從轉身的時候,他已經挑選了最隱秘的位置,身影一閃“融化”進去。
現在已經沒退路了——數著外面的腳步聲,他屏住了呼吸,閉上了眼。在目標的輕柔腳步聲進入艙室,並“吱呀”一聲關上門時,湯森連心跳都變得非常緩慢。他就像一塊沒有生命也不散發熱量的木頭,靜靜的擱在艙室角落中。
曲線優美的裸體在他眼中代表著目標,輕快優美的小調在他耳中僅是測位參照。頭頂上的三俗音樂與男女喧囂正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