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還被蓋了個痰盂之類的玩意,被無數只腳踢得滿地打滾……而湯森,一個小蝦米似的、來歷不明的准尉,又能做點什麼?
“你一個小小的准尉,又能做點什麼?”少校那根粗短的手指幾乎戳到湯森眼睛上。
湯森一點都不生氣,因為在對上這種人的時候,生氣毫無作用。
沒錯,如果自己真是一個准尉的話,湯森除了打掉門牙和血吞,灰頭土臉的滾蛋之外什麼也不能做。但是,湯森並不是什麼准尉,遙遠記憶中,湯森對軍隊中上層的習慣和心態的掌握,也不是眼前這種人能夠比擬的。
他知道,在目前情況下,單純的強硬甚至哀求根本沒有用,甚至不能讓自己全身而退,最有效的反而是滾刀肉——所謂的滾刀肉,就是那種不觸犯明文法規、不觸犯最高長官利益、不斷惹事起鬨卻明顯有點用處的下流貨色。
所以湯森笑著說:“小心點,長官。你的手指要是碰到我,我立馬就會殘廢你知道吧?尖兵隊的人,斷個手指啊腳趾啊什麼的最方便了,反正是不用上戰場那種。”
“你說什麼?!”少校顯然還沒明白過來:“准尉!你在威脅我嗎!你再說一次試試。”
“我說,長官,你動我一個指頭試試看啊!我老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啊!要不我給長官示範一下?您看著!”湯森瞥著嘴角回身過去,一把抓住個鬧騰得最興高采烈的後勤兵,翻過來就是一記撩陰腿!
後勤兵的褲襠裡,似乎有雞蛋碎裂的聲音。
“啊——啊——啊——哦!”後勤兵的神情變得極精彩,他雙手下插,夾著兩腿開始打滾。
這銷魂的姿勢、這慘烈的叫聲,頓時讓整個混亂場面為之一肅!
那些舉著鍋碗瓢盆磚頭木凳追打尖兵的人都不敢動了,猴子也終於有機會從桌子底下鑽出來,驚恐萬狀地躲到湯森背後。
“就是這樣!長官你看清楚了嗎?”湯森沒事人一樣轉過身來,看了發怔的少校說:“只要你給我這麼一下,我保證尖兵隊再也沒人管。”
對湯森突然變成滾刀肉這個狀況,少校後勤官很有點驚疑不定,沒能立即做出反應,這就讓他的氣勢為之一弱。但湯森又在這時對自己計程車兵說:“走吧,我們去找中校驗傷,孃的我們全是重傷!讓這些大爺們去當尖兵!”
湯森的方法很粗暴,但內中卻有講究——這當然是威脅,而且是雙重威脅。
一般來說,軍隊裡最膿包最油滑的兵在炊事班,最怕死最享樂的官在後勤部,所以這兩個地方的人最見不得血光和強硬手段;其次,部隊最高長官一般不會過問屬下的職權事務,但前提是不出事。
如果出事了,一旦鬧開了,哪怕再雞毛蒜皮的糾葛都會引發大風波。
因為軍隊不個某個人的,必然有派系監察這類人存在。追究起來,最起碼也是當事人的能力有問題——上級對待下級的態度很單純,不怕你貪、不怕你賤,就怕你壓不住事!更何況現在還有尖兵的消極怠工問題。
鬧大了,後勤少校肯定會被上面收拾,但他事後的報復也一定會有。可湯森現在那管得了以後?他都已經是尖兵了,還能怎麼倒黴?而且戰爭迫在眉睫,想辦法活下去才是正經。
湯森已經豁出去了!
在湯森帶著尖兵們走向後勤處大門時,少校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終於知道這個新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同時也明白自己要被新人欺負了。
但少校還是無動於衷,他就像個正在跟人砍價的小販,一直到湯森的背影快要走出他的視野,少校眼中的憤怒和無畏才被他收起來。
“回來——准尉。”他大叫一聲:“這是命令!”
“是的長官!”湯森很標準的轉身、立正、敬禮:“請長官指導!”
湯森知道自己贏了。
軍營裡,規矩始終是規矩,鬧翻了擺上檯面,再多的潛規則也壓不住,差別只是當事人的決心和付出多少代價而已。所以湯森知道自己這把穩贏,但同時他也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就算跟少校結仇了,絕不能給對方任何藉口。
沒借口不能發飈,少校罵罵咧咧地翻開賬本,不情不願的按照規定把物資調撥給尖兵隊。
第九節:臨時訓練(上)
後勤那邊按最低標準執行,但發下來的東西依然比較多。
包括一套軍官鐵甲(因為倒黴蛋那套甲早被湯森埋了),兩套鑲鐵片的全身皮甲,二十一副帶頭盔的半身皮甲(主要防禦正面),二十支長槍、三柄腰刀和一柄長劍。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