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散發。
在轉出街角到大門這段不到五十米的路上,湯森已經從一個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路人,變成一個眼神略帶張揚、內心中卻隱有不安的年輕武士——抓住佩劍的手指用多了一點力,所以指節有點發白,接近大門時他暗暗咬著牙,所以看上去嘴唇抿得比較緊。
但他的步伐沒有紊亂,他堅定地走上臺階,對擋住大門的彪悍武士說:“我來參加終選。”
“你沒走錯,王子殿下私人護衛隊招募的終選地方就是這裡。”體型剽悍的武士叫住了要往裡面走的沃爾夫·布雷恩:“喂!小子,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沃爾夫轉頭,專注地看著彪悍武士:“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沒有別的意思,”彪悍武士輕蔑地看著他:“我就是讓你意思意思。”
“我沒有意思來意思意思。”沃爾夫·布雷恩搖了搖頭:“你懂我意思嗎?”
“那可就沒意思了。”魁梧武士走過來,用慢動作低頭,伸出一隻手去撐住大門,然後轉頭兇狠地瞪著這個並不強壯的對手:“我就是這意思!”
如果他擋住的人是湯森,湯森多半是下面一腳讓他蹲邊哀嚎去,但沃爾夫·布雷恩不行,這位同學是個武技稀鬆、臉上沒有殺氣的半調子,他肯定不會使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一個以貴族後裔的身份混跡街頭的人,他應該有鮮明的個人風格。
“做人做事都要講道理,虧本買賣誰都不會做。”沃爾夫·布雷恩冷著臉說:“王子殿下都沒跟我意思,我拿什麼跟你意思?你說是不是這意思?”
“小子,難不成你還想欠賬?”彪悍武士冷哼一聲:“想過去,就要給現的。”
“多新鮮吶!”沃爾夫同學癟癟嘴:“這叫不見兔子不撒鷹,懂嗎?”
“不懂!”彪悍武士的眼睛又鼓起來了。
“那利息你懂嗎?”沃爾夫同學臉上帶著點冷冷地笑:“你開價多少?”
彪悍武士便秘似的“嗯”了個長聲,然後說:“三金!”
“三金?你以為你在賣官呢?三銀就頂天了!”沃爾夫同學咋咋呼呼的跳起來:“寫條子,我選上了給你一銀的利息,沒選上的話一拍兩散各不相欠!”
“寫個屁的條子!我要現的!”彪悍武士不答應。
“要現的就是斷我生路!”沃爾夫同學叱著牙,手裡的佩劍往前移動了一點,抓住劍鞘的指節蒼白:“我要是你,就得想想這筆買賣是不是划算。”
“小子你想嚇唬我?”彪悍武士一愣,然後冷笑著說:“利息要兩銀!”
“拿紙筆來。”沃爾夫把佩劍掛到腰上:“我給你打條子。”
“你等著。”彪悍武士走了兩步回過頭來說:“你敢進門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沒問題,我就站在這。”沃爾夫點點頭,非常的配合:“你叫什麼名字?”
“傑達!”彪悍武士走得比較急,聲音已經去遠了。
“傑達?”沃爾夫轉過身來,臉上神色已經變作倨傲:“你要出名了……”
不過一分鐘,街角那邊過來一個武士打扮的小個子,他走上臺階,歪頭瞟了沃爾夫一眼就要往門裡走。
“喂!”沃爾夫叫住小個子:“小子,你什麼意思?”
“我來應招的。”小個子停下腳步:“你什麼意思?”
“沒說不讓你應招。”沃爾夫冷冷一笑:“什麼意思?我就是讓你意思意思。”
“你居然……”小個子驚詫地說:“居然敲詐來終選的武士?”
“說敲詐多沒意思。”沃爾夫用尾指掏著耳朵:“不想進去的話,你可以回頭啊。”
“你!”小個子咬咬牙,考慮再三,終於伸出手,艱難萬分地從懷裡拿出塊手帕,層層開啟,用兩根指頭捏了一枚看不清花紋的小金幣,依依不捨地遞到沃爾夫攤開的手心裡。
“別說我不照顧你,裡面有個木樁似的傢伙,戴黑帽子那個,他是個賣考題的。”沃爾夫掂量著這枚小金幣的分量:“早買早過啊……”
“謝謝!”小個子暗中怒罵:“請問你是……?”
“我叫傑達。”沃爾夫揮揮手:“趕緊進去,別妨礙我收錢——喂!小子,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第二個被攔下來的是個瘦高個,長像奇特,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那種,他在沃爾夫的吼聲中打了個激靈,做出了防禦姿態。
“什麼意思?意思意思!”沃爾夫同學幹這事真是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