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衝來的人,是兩個更為雄壯的傢伙,他們比湯森本人要高兩個頭以上,上身都只穿一件皮製背心,胳膊上鼓起的肌肉比湯森的大腿還粗。
兩人的步伐一致,無論湯森攻擊哪一個,另一個都可以順勢把湯森拿下,他們的拳頭跟酒壺一樣大,被砸上可不是小事。
湯森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趁對方剛剛邁步上前的瞬間回沖,兩手握著的椅子腿微微抬起,左右同時刺出,精準的點到對方腋窩下。
衝步直刺!
“嗷!”兩人同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一個撫住咯吱窩不住的跳腳,另一個夾住咯吱窩蹲在地上,已經痛得滿頭都是冷汗。
這三輪豪邁毒辣的打擊一過,滿廳大概五十人,剩下那些沒動手的人不禁面面相噓。
錢固然是好東西,但跟這種代價相比,是不是有點兒不划算?
他們好像很痛啊……
“他只有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總缺不了扇陰風點鬼火的人:“我們一起上啊!”
“呼呼呼……砰!”說話挑撥的倒黴蛋被一根飛來的椅子腿砸中面門,鼻血與兩顆門牙一起飛出,他的身體篩糠似的抖著,晃了半圈軟軟倒下。
“沒錯,我只有一個人。”門邊的湯森笑吟吟地看著這些軟腳蝦:“還有誰想上來試試?”
話音未落,半蹲在地、夾著咯吱窩的那位猛的暴起,從後面撲向湯森。湯森冷哼一聲,左手的椅子腿反手刺出,再次戳中先前的位置,這回用力加重了些,收手之前還轉了下手腕。
“啊——啊——啊!”偷襲者涕淚橫流,飽含著不甘和痛楚倒下了。
雖然沒有見血,但如此慘烈的景象讓那些躍躍欲試的傢伙們冷靜下來,他們紛紛停下腳步,驚異不定的相互對望著,很顯然,這些人已經失去了上前動手的勇氣。
“我再問一次,還有誰?”湯森對身後的慘叫聲無動於衷,他就這樣隨意站著大廳裡。但被他那種平靜目光掃到的人,眼神都下意識的開始迴避。
“因為菲利克斯閣下的提議,所以我認為這是一次內部交流,這也是你們最後的機會。”湯森心平氣和的開口:“為了避免悲劇,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只要出了這個門,再有人向我伸爪子的話。那就是手來手斷、腳來腳斷、腦袋來了稀巴爛!你們,可要想想清楚啊。”
“我知道有人心裡不服,但我不是你們的家長,你服不服的關我屁事。”湯森笑了笑:“有的人覺得地點不對,有的人覺得時間不對。因為你們有的會下毒,有的會詛咒,有的會用吹箭套索……但我還是那句話,出了這個門向我下手就是找死,不信的話就來試試!”
先前還群情激奮的軟腳蝦們訕笑著,拘謹的移動腳步,一個個縮回佇列裡面去了。這部分的人數在三十人左右,如果一湧而上的話,雖不至於能把湯森怎麼樣,但至少能令他的偽裝露出破綻。
但湯森出手刁鑽狠辣,專打出頭鳥,這份暴虐已經打消了他們那點可憐的戰鬥意志。
這種景象也說明一個問題,只有這些想搶錢的人,才是真正的地痞混混。後面那些看似老實厚道沒打算動手的傢伙們,才屬於真正的高危人群。
老實厚道?現在跑來參加護衛隊的人都生活在銀濤城底層,根本沒有受過王室家族的正規教育,大字不識幾個,二話不說來找會見血的差事,這些人裡會有老實的?
他們只是不想太過顯眼,遇事會多做考慮,如果大家都上去搶錢他們也會跟隨。但事出突然,他們的反應就慢了半拍,這也算湯森幫土賊一個忙……不大不小,但也是個人情吧?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話,那麼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我希望以後跟大家成為好盆友,有錢一起賺,有妞一起泡。”湯森嘴角帶著點殘忍的笑容:“現在,都給我讓開路!”
軟腳蝦們忙不迭的閃開,讓出前後門之間的路線。
“哐當”湯森丟下手裡的椅子腿,拍了拍手掌裡的灰塵,左手重新扶住劍柄,昂首闊步的從人群中穿出。
第二節:裝啥是啥(上)
裝扮貴族後裔,其實動作習慣並不算最重要,關鍵是氣質要給夠。
穿著一板一眼、在人前拿捏姿態還生怕行差踏錯的傢伙,頂天也就是個管家的命,因為他們不懂“貴”字的含義,或者他們懂,但掙脫不了——“貴”字的存在意義,是與“賤”字對立。繁瑣規矩是為賤人而設,貴族有特權就夠了,誰見過貴族謹言慎行?
湯森的遠古記憶中倒是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