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一點。”儘管已經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這個訊息時,哈維還是垂下頭去:“那是比我們部落還悲慘的事情。”
“人要生存,就不能沉湎於過去,領導者更是如此,因為你的責任比別人更大。”湯森沒有進一步介紹哈維事件:“我的勢力內包括一部分哈維倖存者,他們正堅定的為自己、也為那些逝去的人而拼搏。”
“我們也會拼盡全力生存下去,部落的血海深仇一定要報!”瓦胡用拳頭砸了桌子——在這群人中,報仇就是永恆而有共鳴感的話題。
第七節:枕頭(下)
“我建議在策劃報仇之前,先考慮大家的吃飯問題。人要活下去,活得好,才有可能報仇。”湯森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說這樣的話了,他內心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不能交給別人去做:“其實在我內心裡,更希望大家的關係單純一些,但事實擺在眼前,我們要去面對。”
湯森的暗示很明顯,瓦胡和長老對望一眼,然後瓦胡點點頭,臉色嚴肅得像是等待審判。
“邪惡力量在毀滅哈維之後,肯定會在原地盤踞並擴張。我之前跟他們展開了一場激戰,全殲敵人前鋒,並且完全破壞了走私線路。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們過不來,我們也過不去,生意更是想都不要想。”湯森說話很直白:“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向西海岸發展。”
“就是說,我們要回頭?去西海岸腹地?”瓦胡一點都不含糊,但臉上的猶豫仍在,彷彿那段廝殺亡命的記憶太過深刻,一時之間難以釋懷。
“就是西海岸腹地!我們做了詳盡的準備和訓練,如果不是你們突然出現,我們已經啟程。”湯森嚴肅地說:“過了夏天就是冬天,我不想這邊有人餓死凍死,一萬多條人命。”
“那麼……”聽到湯森說到人命,瓦胡強忍著回憶的悲傷說:“湯森先生,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能說說看嗎?”
“我想跟你打聽一下,你部落和周圍的詳細狀況,看看大家是不是可以合夥做點事。”湯森的表現很坦誠:“你可以拋開我們的交情,但你要告訴我真話,這是正事。”
“你一直對我很好,我絕不說假話。”瓦胡承諾,再轉頭對長老說:“湯森先生是好人,之前曾經無私的指導我異能,咆哮就是這樣學會的。”
“酋長的朋友,就是部落的朋友!”長老的回答簡短,但有力。
“你家鄉距離倉庫鎮到底多遠?一支運輸船隊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湯森拿出紙筆,先從簡單的外圍問題開始:“你這次過來,都在那些地方遇到戰鬥?”
“我有張隨手畫的地圖……”瓦胡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獸皮攤在桌上:“我的家在這裡,你在這裡,中間這些黑點就是遇到海盜的地方……我們過來是二十多天,只要沿著海岸線走,不怕迷路的。”
湯森看著地圖上那些簡陋的線條,內心充滿了感慨……就是這樣的示意圖,也比之前倉庫鎮掌握的地圖要大得多。
“多說點,把記得的東西都告訴我。”湯森一點都不心急:“每一個訊息都很重要。”
瓦胡帶來的長老在基本情況方面更權威一些,他開始向湯森講述瓦胡家鄉的情況。
“我們的家鄉,是在名叫‘奎爾薩’的大平原北方,奎爾薩平原很大,有很多部落群,名義上都歸銀色海岸城邦管轄,康納理惟士家族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主人……我們也並不清楚西海岸的全貌,那種東西只有銀色海岸的人才知道。”
“……但在很多年前,漸漸衰弱的銀色海岸就管不到奎爾薩了。”長老的手指在地圖空白處畫著圈子:“加上晨曦議會入侵的力度加大,我們的日子就更難過……”
“我們的部落,原本是奎爾薩平原北方的大勢力,不算那些附庸的小家族,人數已經超過一萬。我們部落勇武強大,有一隻上千人的武士隊伍,這是別的部落不敢真正攻打我們的原因。”說起往日的強盛,長老臉上有深切的哀思:“周圍幾個大部落加在一起也只有兩千多不到三千的武士,他們無法承受戰鬥的損失。”
“但是晨曦議會的人加入,就改變了這種局面,他們派出異能師到那些弱小的部落,一次次的削弱了我們部落的力量和威信。而且用邪惡的神像取代了部落的圖騰,讓人們背棄祖先的英靈!”說到這裡,長老臉上又湧起驕傲:“我們的部落有最好的薩滿,我們的人決不受邪惡的拉攏,那怕再苦,我們都堅持著!所以才被晨曦議會的人當做必須被消滅的敵人!”
“很可貴的精神。”湯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