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摸到一隻豬蹄子:“我就是天空!”
然後身影一縮,湯森從窗子上倒翻而出,偌大的廚房裡,只留下一個瞠目結舌的小蘿莉。
翻上屋頂的湯森也顧不得暴露行蹤,兩眼一掃,就瞅見正在往村外飛馳的黑灰色身影。
“孫子——給爺站住!”村落上空頓時響起湯森無比憤怒的吼聲:“你居然敢搶我臺詞!”
湯森的怒火不是亂來的,身為一個衙內,最不能忍受的事情裡有這麼兩樣——參加晚會撞衫(軍裝不算)、跟人說話的時候被人搶了臺詞。這可是大仇!怎能不報?
“你想變豬頭了?”可恨的是,那抱著烤雞的鄉間小賊還回頭,輕蔑而冷淡的喵了他一眼:“只要你追的上,我可以成全你。”
“我就靠啊!孫子你等著!你等著!”湯森又氣又急,差點沒用一個咆哮給他轟上天去,但不行,男人的事情必須用男人的手段來解決,一定要追上他,一定要把他打成豬頭才行!
必須用烤雞噎死他!
必須用烤雞噎死他整整一個月!
第一節:土賊(上)
任何一個人,無論他多麼的普通多麼的卑賤,只要不是傻子,那麼在他內心中就至少有一處不能被觸犯的範圍。
這裡所儲存著的,有可能是一段零散記憶,也有可能是一個模糊的名字,但無疑都是能令他赤誠面對的存在——俗話也說了,傷不起。
只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面對巨大的現實壓力,普通人知道自己不夠資格把這個叫著“逆鱗”或者“底線”,所以他們大多選擇把這塊蘊含怒火的隱秘深深埋藏起來,以免引發悲劇而自我毀滅;但衙內卻完全不一樣,他們不但有很多片逆鱗,而且從不隱藏,甚至就那麼明晃晃的掛在脖子上,專等著某些倒黴蛋撞上來。
因為衙內的生活也會乏味,而這是個發飆的好藉口——喂,這是小爺的逆鱗喲!
當然,這也包括湯森在內。他的確幹過那種只說“我是某某”然後藉口別人不認識而發飆的無聊事,至於跟別人微笑寒暄然後轉頭問熟人“這孫子誰啊?”的事情也經常複習……所以說衙內這種生物,在某些事情上、在某些時候還真是有點故意耍賤。
當然,能撞在衙內逆鱗上的倒黴蛋都不會是普通人,因為衙內對神智正常的普通人有很大的包容心。你是一個衙內,你好意思跟普通人打對臺?除非像湯森這種例外——在湯森心情不好或者特別好的情況下,他會把自己壓制到普通人的程度,然後跟人比誰的板磚掄得圓。
不過在甦醒過來之後,首先要為自己和手下兄弟的身家性命拼搏,這種事情湯森就完全顧不上了。但是現在兄弟有了,軍隊也不少,而且還有地盤,往日作派自然就悄悄滋長。
所以,被搶了臺詞這個意外,已經把湯森這一副衙內小心肝烘的美滋滋的。加之對方鄙視、輕視、漠視的神態,他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哪怕是一路追到光輝聖城去,他也要把前面這個鄉下土賊給收拾了!狠狠的收拾!
事實上,他已經追出十多里地,而且一路上還丟了不少石塊土疙瘩打人家。
“孫子!看招!”又一塊小石頭飛出湯森的手心:“別客氣,吃了它!”
一路東躲西藏累得氣喘吁吁的鄉下土賊終於忍受不住了,他腳後跟“吱”的一聲來了個急剎車,然後左腳尖一旋,右腳瞬間彈起,“啪”的一聲就把石頭踢了回來。
但他卻沒想到自己的對手陰險狡詐的程度,湯森手裡拿布包了三十多個石塊,趁土賊轉身的時候兩手一抖,把石塊劈頭蓋臉地潑了過去——土賊那能想到自己有這種待遇?但一時之間也沒有好辦法,只能忍痛丟了烤雞全神應對,專挑那些大的、稜角尖銳的石塊躲。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賊,他的觀察力很強,動作也很靈活,甚至帶出一些姿態風雅步伐飄逸的意味來——只是乾淨利落的踏出兩步,他就把自己移出石塊的攻擊範圍!
但即便有這樣的本事,土賊最後還是載了,而且是載在某人混在石塊裡的各種調味品上。幾聲輕響過後,他頭上已經染上了紅色的粉末,肩上斜掛一片淡黃色的胡椒麵,腰側還有幾點醬油的痕跡……總之,現在的土賊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燒烤香氣。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是黃金右腳?”湯森意氣風發,兩手叉腰大喊:“孫子,服嗎?!”
其實在土賊停步轉身的時候,湯森就看出土賊不簡單,但這不妨礙他有所建樹的快感——酣暢囂張的笑聲還在天上回蕩,就聽“啪!”的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