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衣打扮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看穿著似乎是店裡的小二,但又比普通小二穿得好,似乎是小管事之類的
,小這男子見到梁蕪菁眼中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副讓人嫌惡的嘴臉來,色眯眯的笑著,竟然伸出手想摸梁蕪菁的臉。
梁蕪菁不用想便知道那歌姬嚐嚐受人欺負,怪不得自己讓碧雲開出條件後,她居然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在這酒樓裡賣唱,不僅被客人佔便宜,連店裡的小管事都要欺負她,實在可憐。
梁蕪菁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一把把他推開,出了門去。
“你個小賤人,竟然敢推爺,一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男子大怒,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本想追上去拽住梁蕪菁的手,但走廊裡來來往往都是人,不少賓客在走動,他不過是酒樓的一名小小管事,自然不敢張揚,只好強壓住心中的憤怒走到梁蕪菁面前壓低聲音喝道:“小賤人,你當真是反了,今兒個夜裡,爺非要好好調教調教你不可,你個小娼婦,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個俊公子,我呸,憑你也配……”
梁蕪菁聽他罵的實在難聽,忍不住緊握雙拳回過頭去瞪著他,只可惜面紗遮住了她的臉,氣勢弱了許多。
但這管事還是察覺到自己對面的女子身上有一股冰冷而威嚴的氣勢爆發出來,震的他一時愣住了,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膽怯,但轉念一想她的身份不過是個賣唱的歌姬,小辮子還捏在自己手裡呢,頓時又變得趾高氣揚起來,冷笑道:“你這個死丫頭敢瞪我,反了不成?”
姊
蕪菁很想給他一腳,還是忍住了,她在心中告誡自個,如今萬事都要忍。
“你還不走快些,樓下雅間的幾位爺還等著你唱曲呢,若是伺候不好,你今兒個的工錢休想要,你那個病癆鬼弟弟也得死,你給我快些,惹毛了我,把你趕出去,到時候你一家都得活活餓死。”這管事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狠狠推了梁蕪菁一把。
梁蕪菁措不及防,險些從樓梯上栽了下去,幸好她手疾,一把抓住了扶手,繞是如此,她的腳還是扭到了。
身為梁家嫡出的小姐,梁蕪菁哪裡受過這樣的欺辱,然而此刻,她卻不能發作,只能咬咬牙挺了過去,站直了身子,甚至沒有顧及自己有些扭傷的腳,故意低眉垂首跟在了小管事身後。
酒樓裡的歌姬們平日裡都唱什麼歌,梁蕪菁倒是不太瞭解,不過她打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的見過不少世面,自然也聽過歌姬唱歌,只是她不擅長唱這些小調罷了。
不過她身為大家小姐,梁家人也算開明,所以她也學過唱曲,不過都是勳貴和皇族之間流行的一些歌罷了,高雅大氣,和民間小調有很大差距,不過……如今也只能拿出來對付對付了。
就在梁蕪菁想方設法以一個歌姬的身份留在酒樓,並絞盡腦汁為客人表演時,田三等人已帶著假冒的梁蕪菁回到了客棧,並且直接坐上了馬車,眾人迅速收拾整理了一番後便上路了
銆
正如梁蕪菁所料想的一般,原本跟蹤他們的兩撥人也馬不停蹄跟了上去。
眼看著眾人已經走的沒影了,州府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兩名男子。
這二人彷彿是從原地冒出來的一般,看的附近的幾個老百姓目瞪口呆,還以為大白日見鬼了,實則……這二人是武功高強,輕功極好,速度快到了常人難以察覺的地步,若是有功夫底子在身的人,倒是能夠勉強看清他們是從旁邊的茶樓出來的。
兩名男子一名身著白衣,一名身著黑衣,臉上皆帶著黃金製成的面具,看著格外神秘莫測。
白衣男子一抬手將手上搖著的扇子合攏,對身邊的黑衣男子笑道:“表哥,這回咱們恐怕有麻煩了,定南侯劉家的世子劉建業跟著也就罷了,畢竟這小子心儀梁家二小姐多年,如今又毀了婚,心中肯定內疚擔憂,所以才跟著,可那些御前侍衛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陳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衣男子聲音聽著格外柔和,但絲毫沒有女氣,只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般溫暖,彷彿不是冬日一般。
天很冷,依稀飄著小雪,但這白衣男子竟然還拿著扇子,要麼是故意的,要麼便是有大用處。
而這白衣男子竟然直呼當今天子名諱,當真是大膽。
“多說無益,跟著便是。”黑衣男子凝視前方片刻後,冷冷的說道。
這黑衣男子負手而立,渾身散發著無比冰冷的氣息,天上
飛舞的小雪花竟然都往他身上飛去,只是尚未挨著他的衣裳便融化成霧氣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