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愛妃有心了,時辰也不早了,愛妃有孕在身,不宜晚睡,朕送你回宮吧。”皇帝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再讓她這麼鬧下去,以梁蕪菁那個脾氣,恐怕今日就沒玩沒了了,而且……妯娌兩個,鬧什麼鬧,這不是讓朝臣們看笑話嗎?
方才皇帝已經看到梁蕪菁又要站起來了,而且一臉淡然,證明那女人又有歪主意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寶貝冰兒吃虧,他只能如此了。
“永安王妃,別忘記抄錄《女戒》一個月後,本宮會
讓人上門取的。”於氏笑眯眯的和皇帝牽著手離開,臨了還不忘提醒梁蕪菁一句。
梁蕪菁含笑點頭,心裡都把於氏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
別和她提什麼勞什子《女戒》,也別和她說什麼大家閨秀不能開口罵人,去他的大家閨秀,她還不想幹了呢。
“妖女。”忠義侯袁家那邊,粉衣工裝少女在年輕男子耳邊低語道。
這會子眾人已經開始散去了,男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壓著妹妹的脾氣了,但還是忍不住在她頭上敲了敲道:“這些話別在這兒亂說,回去隨你說個夠。”
“三哥,你瞧瞧那個於氏,那麼霸道那麼兇狠,我以後若是真的嫁給了永寧王,你說她會不會也像欺負永安王妃那樣欺負我?”少女一臉怕怕的樣子,可憐至極。
“這事還需斟酌,想必父親已經有定論了。”年輕男子說到此看了一眼走在他們兄妹二人前面不遠處的偉岸身影,低聲道。
“父親還不是聽母親和我的,我不嫁了,我決定了,我瞧著永安王妃不錯,我去會會她,若她願意,我幫她抄錄《女戒》去。”少女說完,也不等年輕男子回話,徑自往後跑去。
梁蕪菁和陳夙還未離開,她還在等陳夙。
沒辦法,某人剛剛裝的太過了,似乎吃多了,肚子疼呢,得讓他緩一緩再走。
就在此時,有個身著粉衣宮裝的女子湊了過來,一臉笑意的看著梁蕪菁,屈膝福了福身道
:“梁家姐姐,不不不……是王妃才對,王妃安好,小女是袁家的女兒,名綺穎,上回我們在集市上見過的。”
梁蕪菁聞言有點兒詫異,想了想才記起來。
上回她和陳夙在街上巧遇了袁家老太爺一行人,當時不正有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喬裝打扮成少年跟在老爺子身邊嗎,想來就是這位了。
“綺穎小姐找我有事兒?”梁蕪菁看著她粉嫩的小臉,笑著問道。
這袁家小姐似乎格外活潑,說話的時候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的,會傳神一樣,人長得雖不算頂美,卻也是上等之姿,加上眼睛很大很美還透著濃濃的天真和無邪,更加令其增色不少。
“沒事兒,近了看王妃,更加好看呢,怪不得從前有人為了見王妃一面,守在梁府門口,趕都趕不走,還有人給王妃寫詩呢。”袁綺穎說到此十分親暱的挽著梁蕪菁的胳膊,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聲道:“王妃,小女寫的一手好字,而且……很善於模仿旁人寫字,王妃若是覺著麻煩,可派人送一份你抄錄好的《女戒》來忠義侯府,我替你抄錄一些,這樣王妃也不會太累了。”
梁蕪菁聞言微微發證,說實在的,忠義侯府和惠周侯府向來沒有什麼交情,幾百年來都是淡淡的,沒有來往,梁蕪菁都沒有料到這小丫頭竟然刻意接近自己,還想幫自己呢。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有點兒唐突了,袁綺穎跺了跺
腳道:“我可沒有別的心思,方才見王妃不畏強權,說了男兒也不敢說的話,更是我袁綺穎永遠不敢講的話,所以格外佩服,再說了,我也不喜歡那個純娘娘,實在是太霸道了,這不是仗著她的身份欺負人嘛。”
梁蕪菁聞言更加詫異,這就是一向號稱整個大周朝最為嚴謹的忠義侯袁家調教出來的女兒?也實在是太天真無邪、敢作敢當了吧,還是說,袁家別有用心?
不是梁蕪菁小心眼,而是袁家人幾百年來一直被譽為大周朝的智囊,說難聽點,也是一群狐狸,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是袁家人的拿手好戲,怎麼到這丫頭這兒就變了呢。
然而,還不等梁蕪菁說話,又有一個身穿銀灰色袍子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袁綺穎的衣袖,將她拉到了他身後,護了起來,彷彿梁蕪菁是洪水猛獸一般。
“三哥……。”袁綺穎不依了,她好不容易找到個志趣相投,脾氣又合她胃口的王妃娘娘,正打算更進一步,日後做好姐妹呢,三哥又出來搗亂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王妃,舍妹被府裡的長輩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