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也是看眼裡。妹妹也不可妄自菲薄,家境出身確實重要,但你如今也是我大哥未婚妻了,日後我便要改口叫嫂子。到時候你是如絮長輩,看她還怎麼欺壓你。”蘇芷晴嬉笑起來。
“這話可是不敢亂說。”趙穎話雖這般說,臉卻先紅透了一個。
如此話語被蘇如絮聽到了,自然是要絞碎了手帕子。
她向來不把趙穎放眼裡。一來趙穎性子溫順,二來趙家人極仰仗蘇家,言語裡也多是誇獎她,踩著趙穎。如今見趙穎實際上樣樣都不比她差,日後再做了自己嫂子,可不就真欺壓到自己頭上來了。
這般想著,蘇如絮又有些後悔,不該讓趙斌拉這個皮條。
待二人走後,蘇如絮便帶著留香,心事重重,隔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留香,你說,如大哥與趙穎這般婚事,出了什麼事才會解除呢。”
留香是知道主子心事,她自幼便與蘇如絮一起,也算是她心腹,知她那股子嫉妒心又起來了,便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樁婚事之前又鬧了那麼大動靜,何況兩家又是親上加親,要攪合了恐怕不容易,除非是表小姐名聲有虧,若不然太太和老爺也是沒法退婚。”留香隨口道。
“名聲有虧?怎麼算名聲有虧?”蘇如絮停下腳步,轉頭看留香。
留香嚇了一跳,“小姐可別亂想,若是要被二太太知道了,定是要打死我。”
蘇如絮笑道,“我隨口說說而已,你這丫頭又多想了什麼。”
隔了幾日,趙穎荷包終於繡好了。
先是蘇家姐妹們每人分了一個。
蘇芷晴是湖藍底上繡得白芷,星星點點白色小花別緻很;蘇如絮得是個西湖蘇堤邊垂柳,遠山近水,柳樹陰陰,竟是一副完整畫繡荷包上,讓幾個大人看了都是嘖嘖稱讚;蘇雅蘭則是一副空谷幽蘭,意境也是幽遠。
少爺們則一人得了一個書袋,上面或繡著梅蘭竹菊,或是其他樣式,都是手工精巧,可見是用了心。
只其中多少人領情又另當別論了。
拿了荷包當晚,幽蘭居內,蘇芷晴一邊端詳著手裡荷包,一邊問小七,“如絮那兒可有什麼動靜沒?”
“昨兒用了晚飯,留香說是去學堂取如絮小姐落下東西,又去了一趟。”
“哦?”蘇芷晴笑了起來,“看來明日有好戲看了。”
惑讒言抄撿蘇府
第二日下午,蘇芷晴與小七到了學堂,便見趙穎一臉焦急模樣,直催促著身邊丫鬟,“怎會沒了呢?那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小丫鬟一臉無辜表情,“小姐,奴婢委實沒動過那東西,也不知是怎地回事。”
趙穎聽罷,也只得失落嘆息。
“這是怎地了?”蘇芷晴問道。
趙穎無奈道,“這幾日繡一副海棠,本是到了後,只餘下幾縷花蕊未點,誰成想今日一來,繡架上竟是空了,那海棠不知哪裡去了。”
“許是成了精怪飛走了也說不定。”二人正說著,蘇如絮走了進來,大模大樣得坐到繡架旁,嘴角含笑,看上去心情似是不錯樣子。
“如絮姐姐又開玩笑了。”趙穎是有些“憷”蘇如絮,尤其是這幾日她因了荷包事蘇府裡出了風頭,蘇如絮沒少編排她。
“我看穎表姐可要小心些,姑娘家繡品莫名弄丟了總不是什麼好事。”蘇雅蘭早早來了,開始是後頭冷眼旁觀,到了此刻,才突然開了口,那輕描淡寫口氣很是微妙。
趙穎因此眉毛皺緊了。
及至下了學,趙穎也仍是未找到那幅海棠,只得又重拿了花樣來繡,心情不安很。
自過了年關,趙氏日子過頗有些不順遂。先是公中賬務出了問題,幾個本是用得力老人突然就都出了紕漏。先是陳家娘子被查出了偷拿公中銀子,再是孫家媳婦兒和管家劉掌事偷情,被孫家男人抓了個正著,兩相廝打一番,竟是鬧到老太太那裡,直把老太太氣,一口濃痰堵了嗓子。
這些醃漬事也不過是雞毛蒜皮,讓她憤憤地是,因了進了一批丫鬟緣故,黃氏初以好些人不管事為由,裁了些人手。這些人因了並非趙氏心腹,又不肥缺上,她便未意,便從來丫鬟裡尋了老實本分,年紀大些頂上了幾個。
這幾個人卻眼瞧著要變她七寸了。做一般丫鬟時明明都是些老實本分模樣,怎到了位置上,竟就突然間翻臉不認人了。
比方說了,有個丫鬟才十八,被安
排去收拾學堂,並大廚房幫廚。幫廚便罷了,這丫鬟竟是個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