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給大房撥丫鬟,因怕了別人說閒話,是以,不但撥了自己人,還撥了蘇頌芝與袁氏人。後來為了對付蘇姨娘,她送去兩個被那母女倆早早攆了,倒是另外留久些,知道也多些。
“有話說,別賣關子。”趙氏不耐煩道。
蘇頌芝心中暗罵她小心眼,面上卻是不敢得罪她,道,“那丫鬟告訴我說,那日她曾見著,蘇芷晴荷包裡掉出個似男人佩戴東西來,且那東西一掉出來,那母女倆便都是大驚失色,還警告她決不可將事情說出去。”
“還有這等事!”趙氏未料到蘇頌芝帶來這樣訊息,也是嚇了一跳,“難不成那蘇芷晴竟還和什麼人私定終身了?”
蘇頌芝笑道,“可不就是說呢?說不得因了那模樣俊俏少年公子捨身相救,就換了信物呢?”
“這倒是有些可能。”趙氏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芷晴閨名有損,如絮可也要跟著受累。”
蘇頌芝聽聞,微微一怔,生怕趙氏不肯對付黃氏,只好道,“二嫂,這般事,總是有取捨,按著眼下這局勢,難道黃氏便肯給如絮找個好婆家嗎?橫豎都不會太好,總也不能讓那對母女好過!”
趙氏卻仍是不語,蘇頌芝心裡著急,卻又不敢多說,只好等著。
隔了一會兒,趙氏突然笑了起來,優哉遊哉道,“此事未必定要說出來,只要叫黃氏知曉,你我是知道這件事,便可拿捏了。”
蘇頌芝聽聞,立時眉開眼笑,“還是二嫂精明,正是這麼個理兒了。”
二人又這般這般,那般那般計劃了半晌,蘇頌芝才告辭了。
及至蘇頌芝走了,裡頭聽了許久蘇如絮才走了出來,雙眼又驚又喜,通紅一片,“母親,咱們報仇機會終於來了!”
趙氏卻是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老話說吃一塹長一智,怎還這般冒冒失失,沒點記性!那蘇頌芝便是好心了?不過是發現黃氏掌了家,還是撈不到好處,便想從我這裡撈些罷了。且先不說她說是真是假,你可別忘了,留香還黃氏手裡拿捏著呢,到時候若是她要爭個魚死網破,倒打一耙說你誣陷完表妹,又來誣陷堂姐,你且怎麼辦?也跟姓林那般,去跳湖嗎?”
蘇如絮頭一回聽母親這般訓斥自己,立時垮了臉,眼淚眼眶裡打起了轉。
趙氏見女兒這副模樣,放軟了口氣道,“你且放心,為娘總不會叫黃氏那般待你,不過至少這一遭有個把柄咱們手裡,黃氏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二房這邊正算計,三房也是打著自己算盤。
蘇之勁畢竟是個商人,對朝野之事瞭解不多,聽蘇之合說了這背後厲害關係,才覺察到厲害。一家人押了兩邊寶,看起來是左右都贏,實則是左右都輸。無論是誰家後坐上了龍椅,都不會再信任蘇家。
且蘇之合與太子黨牽扯已深,蘇之勁卻和沈家交情尚淺,再加上蘇之合有意誇大了太子一方贏面,蘇之勁考慮再三,才決定秘密掉回京城商鋪資金,為下一步做準備。
袁氏卻覺得沈家贏面大些,不願蘇之勁這般草草決定,加上之前蘇之勁養外宅那個鶯鶯生了。這家事國事便吵做一堆。
蘇雅蘭聽了一半,便出了氣節居。從小到大,這般爭吵終都是蘇之勁贏了,她不必聽到後也知道結果,何況她從一開始便知曉,終奪得天下正是那位太子殿下,而蘇家為顯赫之時,是與林葉兩家並立,成為了京城格局下大家族之一,和那些腐朽家族一樣,充滿著各式各樣冤魂和齷齪。
且也只是曾經而已,縱然蘇家嫡長女做了皇后又如何?還不是落得個滿門抄斬命運?
這般想著,蘇雅蘭又忍不住想起了蘇芷晴。她花了好些時間,才確認,現蘇芷晴,並不是她上一世認識那個與黃氏性情一樣姐姐。若是如此,蘇家命運不知會不會改寫?
蘇雅蘭便這般揣著心事,帶著沉香,慢慢出了氣節居,去找蘇芷晴去了。
二人聊了才不過幾句,外頭便傳來鬧鬧嚷嚷聲音,一個丫鬟穿過拱門跌跌撞撞地過來了,見了二位主子,嚇得話都結巴著,抖若糠篩道,“外……外頭來了……好多兵……說……說……”
不等這丫鬟說完,蘇芷晴便反應過來,是滄州營來搜查了,她心裡咯噔一下,對沉香道,“怕是要有官兵來了,沉香,點你家小姐回氣節居尋,告訴三老爺和三太太,莫受了驚。”說罷,蘇芷晴來不及多做解釋,便往幽蘭居趕去。
小七早早聽到了聲響,房間裡早已收拾整齊,葉昭站房間裡,表情略有些凝重,“可有什麼可以躲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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