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看著蘇芷晴,荒蕪目光漸漸回神,“謝謝大小姐,還來看看奴婢。”她一邊說,一邊哭,乾裂嘴唇流下血來,隱約有些殷紅。
“你莫要多想了,先吃些東西,再這般下去身體也是熬不住。”蘇芷晴繼續道。
林姨娘臉色扭曲,笑了一下,卻彷彿是哭一般,“大小姐待奴婢恩情,奴婢這輩子是還不完了,只好下輩子再還了,只有些事,奴婢心裡堵著,實是不敢不說了。”
“什麼事。”蘇芷晴見林姨娘樣子,有些狐疑問道。
“大小姐可知道,那銀鏡早些年,是姑奶奶身邊伺候。”林姨娘壓低了聲音,連肩膀都顫抖。那些個暗流洶湧,她大多是看不懂,然則畢竟這宅子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有些人事,卻比大房人知道多些。
蘇芷晴眯了眯眼睛,輕輕點了點頭,“謝謝,有心了。”
第二日清晨,伺候如絮留香先出了聽雨軒,湖邊幾株梅花正是開好時候,昨夜一點雪落花上,收集起來泡茶是好。她掩著湖邊,把沾著梅香雪掃進罐子裡。
冰封湖面上因了前幾日走水事,被人砸了一個大窟窿,上面仍有些冰碴起起伏伏。她瞄了一眼,卻見那窟窿裡像是浮著一件什麼東西,她走近了,才看見,林姨娘閉著眼睛,飄上面,漲得腫了一般。
“啊——”尖叫聲刺破了蘇府又一個清晨。
蘇家這個年,過得委實不消停,府裡也無人有心思玩笑。上元節,錦州城燈火闌珊,蘇家人卻因為有孝身,不得出去,是以各自都聚屋裡。
趙氏難得登門到了幽蘭居,一副前來請教姿態。
“府中人口漸多了,如今又僻出了學堂,待開了春,只怕人手要不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