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姨若要一意孤行,後果可要自行承擔。”月下孤星皺眉。
楓姨低首,正巧看著雪深手中拿著的女媧石,面色漸沉,“你想用女媧石對付我?”他們竟然偷了女媧石出來。
不過……
罷了,女媧石本也就並不是她一個人的,但是就憑他也想用女媧石對付她,真是自不量力。
“小侄若是啟用女媧石,只怕是自尋滅亡。”月下孤星目光很平靜。
“既然如此,還不快退下。”
商以沫心知,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上古神器,玩得好便好,玩不好那是玩命,月下孤星出於什麼目的幫她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實為她
拖延了時間。荷葉之心再次催動,強大的防護光罩讓楓姨退了幾步,商以沫抓住機會,帶著飯飯與月下孤星、雪深趕緊逃走。
空中一道光亮乍現,恍如一顆流星颯沓而過,楓姨冷麵蹙眉,嘴角彎起冷然的弧度。曜城到處都是楓姨的眼睛,商以沫不敢停留在人群密集
的地方,怕徒惹麻煩。城郊有個林子,雖恐怖,卻不及那楓姨危險。
“商姑娘,飯飯它,它不對勁啊。”月下孤星匆忙間瞥了一眼飯飯,感到了一絲奇怪,這人怎麼突然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這時商以沫才發覺,飯飯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依舊是嘴角微勾,眼若幽湖,不一樣的是,飯飯似乎成了一具沒有意識的人偶,僵硬的,木
訥的呆立在一邊。
雪深細細看了一眼,卻是突然驚呼,“女媧石裡有東西。”
商以沫心下一涼,顧不得身上的傷痛,一把將女媧石奪來,卻發現,女媧石中果然有東西,儼然是飯飯當初的那抹殘識。頓時心痛難耐,楓
姨究竟是什麼時候將飯飯的殘識從身體中抽了出來並囚禁女媧石裡的?女媧石明明不在她身上啊。
轉身,雙手死掐住月下孤星的脖子,呼吸急促,極怒的面目使得左眼下的那顆蓮花淚痣亦跟著猙獰了起來,欲悲欲泣。
“說,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放開我哥哥。”雪深急的連女媧石都扔到了地上,使勁拉扯著商以沫的衣袖。
商以沫隨手一揮,雪深小小的身子便如毫無生命的人偶落下,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月下孤星面色通紅,劇烈的嗆了起來,“商以沫,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怎麼冷靜?再冷靜,我又是一個人了,千百年來,一直都是一個人。你懂那種孤寂嗎?”她漆黑的瞳孔內閃過一抹紫光。
月下孤星心上一顫,七葉紫金蓮!
商以沫身上竟有魔氣在湧動!她究竟是什麼人!
“說啊!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了飯飯!?”商以沫再一次怒吼,為什麼所有人都想看到她不幸福?為什麼?
月下孤星心下一痛,他怎麼不懂那種萬人已亡我獨活之感,他怎麼能不懂。
“我活了三百餘年。從五國滅亡到天桐國統一。”
商以沫的眼睛緩緩的、瞪的大大,難以置信月下孤星說的是真的。猶豫再三,她問,“你是另外五國的末裔?”
“六國戰爭爆發之時,我尚在仙山上求道,待我出關回國,星蘊已無親人。雪深是唯一的倖存者。”
“你是星蘊國的皇族?”商以沫目光微閃。
“雪深是十六皇子。實際上,我是雪深的親叔叔。”
商以沫一陣沉默,眼神又是悲哀又是譏諷,“如此說來,楓姨該是你們星蘊的巫女了。”
月下孤星並不否認,“我國陛下曾救了慘遭天雷的九尾靈狐,楓姨醒來之後與陛下約定,成為巫女,為我國守護五百年。”
“即便這樣,星蘊國三百年前也遭滅亡。”
“星蘊內部本就糜爛,皇族之間爭奪巫術秘籍,可笑的種族血脈歧視,若是新生兒出生不具巫術靈力,便視為賤奴。國破之後,天桐國並沒
有對星蘊國百姓大肆屠殺,反而給了老百姓普通的,幸福的生活,我還能因為國破的恥辱,再讓他們陷入水深火熱的戰亂之中嗎?”
“皇族天生高貴的血統有你這想法,怕是你們星蘊國皇族的恥辱。”商以沫目露譏諷,鬆開了扼制月下孤星的手,當年星蘊皇族為了國的面
子與尊嚴,可是集體自殺了。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星蘊國的普通百姓已不知輪迴多少次,我怎麼能為了自己的野心,破壞他們如今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