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飯飯總有辦法救她,而它受傷時她卻什麼也做不了。這樣的悲哀,這樣的事實,就像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硬生生的疼。
百湄生在遠遠看著,淚流不止,她想要衝過去抓起商以沫的衣領,然後在她的面前帶走飯飯。
可是,這樣不成,就算她願意叛變,飯飯會跟她走嗎?她只是他們故事中的一個小小配角,心生悲涼,卻無可奈何,只恨天上的司命星君,
怎寫的這樣一場命運,眼淚噼裡啪啦的落,嗓子眼裡卻發不出一個聲來。
“我不怪你。”商以沫眼若鐵珠,死氣沉沉,“是我殺的飯飯,又不是你。”
“對了,你救了我,你想要什麼?我的內丹?我的修為?”
“以沫,它沒那麼容易死。”荷緋隱微微蹙起眉心。
商以沫轉頭,“可是我感受不到它的生命氣息了。”滿身的鮮血如同那二月的臘梅,凌寒獨自開。
“你那一劍或許沒有刺中它,你看,它全身上下,無一處傷口,無一滴鮮血。”
商以沫聽言,心咯噔一聲響,如同溺水之人緊抓浮木,眉目複雜之下,她左右看向飯飯的身體各處,卻真未見一滴血漬,踉蹌的跑向飯飯身
邊,將它的頭枕在她的腿上,眼神點點光亮凝聚,她就知道,神通廣大的飯飯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擊敗呢。
百湄生遠遠聽到荷緋隱的話,心一悸一悸的,最後那顆心沉進了谷底,飯飯的血液是無色透明的或者不能稱之為血液,只能說是體內的一種
能量或者靈氣,加上術法加持後方能呈現乳白色。
桃林陣法那會,若不是飯飯血液幫助驅散桃蛇,他們根本沒有逃出她陣法的可能。而且,剛剛商以沫的那一劍發生的太快,她無力阻止,卻
清清楚楚的看見,那把虛劍穿過飯飯心口的瞬間。
月下孤星面露不忍,走上前去,沉聲道,“許是怨香,讓飯飯發了狂。”
“什麼是怨香?”商以沫微微轉頭,看見了趕回頭來的月下孤星。
“我聽聞,孤島荒海四方妖獸中,有一種妖獸骨質奇特,死後骨頭會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自妖獸死前凝聚而成,稱之為怨香。且死前受到
的恐懼與憤怒越大,怨香的效果便也越大。受到怨香影響的人和物,皆會喪失理智。”
心中的憤怒漸漸匯聚,商以沫凝氣化劍,指向月下孤星,“你竟然知道,為何不早說。”
月下孤星面色坦然,神色平靜,“我只是聽聞,卻不知底細。”
是啊,發生這樣的事情,怪得了誰,只能怪她自己平時飯飯指導她術法之時兩耳不聞,遇上這樣事兒什麼都不曉得,是她活該!手臂漸漸軟
了下來,嘴角彎起苦澀的弧度,嘴裡鐵腥味愈來愈濃,眼前一暗,任憑天旋地轉,她也不願再醒來。
門是紅色的雕花大門,首先入眼的是掛在大廳的那副女媧圖,檀木桌上擺放著各色瓜果,燃著幾炷香,再往裡,又有一扇雕花大門,開啟門
後,橫著一排珠簾,低頭便見,每個牆角處擺放著一隻香爐,空氣中飄著好聞的幽香。
“楓姨,我把女媧石拿來了。”小雪深兩隻小手捧著一塊五彩色的不規則形石頭,朝著一扇半開大門撞去。
楓姨彎腰,一把扯住那抹東跑西撞的小身影,居高臨下的垂首望著,“你知不知道拿著女媧石叫嚷的這麼大聲很危險?”
“這裡又沒有別人。”小雪深的臉皺的好似一個包子,癟著嘴巴,“楓姨,快放我下來,我都不小了。”
楓姨手一鬆,面色冷然,警告道,“下次再讓我逮著這般沒大沒小,看我不把你關進小黑屋。”
小雪深吐吐舌頭,“嘿嘿,楓姨最疼我了,才不會把我關進那又冷又溼的小黑屋。”
“就你古靈精怪。”楓姨一掌拍向小雪深的腦門,“好了,我要救人了。”
小雪深點點頭,走下了幾步臺階,坐在了第一節臺階上,“哥哥吩咐過了,讓我確定那隻小獸脫離危險後再離開。”
楓姨點點頭,轉身,關上了那扇雕花大門。
飯飯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雖一片紅潤卻死氣沉沉,她細細打量了飯飯的五官,目光鋥亮鋥亮,那貓耳似得耳朵,還有那張稚嫩的臉頰讓她
見著愛不釋手,好一隻異獸。
雙手虛託,女媧石五彩光芒閃現,輕輕一推,淡淡的光芒罩住了飯飯的身軀,楓姨額間冷汗滴滴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