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東籬真的是很少召幸嬪妃。
她可沒有那麼無聊,去專門看南門東籬什麼召幸的嬪妃。將那本書放回了原處,又在高一點的地方拿了一本書。翻開一看,是風國的歷史。裡面記載的都是風國曆代的皇帝。第一頁,記載的風國開國皇帝,最令朵薇驚奇的是,開國皇帝,也叫南門東籬。
仔細想來,這也正常,一般的皇族都很喜歡給某個人取一個有傑出才能的先輩的名字,這樣是顯示對先輩的尊重,也是以此鼓勵後人向先輩學習。而給南門東籬取一個風國開國皇帝的名字,是否是代表著先皇對他的期待?
可是,朵薇記得南門東籬說過,他自小便不得父皇寵愛。如果是不得寵愛,為何會給他取一個這樣有深意的名字?這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
她一下子對這本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細細的讀了起來。上面對開國皇帝的記錄很簡單,就連背景都沒有交代,只是簡單的記錄了一筆:南門東籬者出於山峰飄渺間,一夜破後唐城池無數,神勇無比,如天神下凡,與亂世中立風國。上享年一百二九年,妃嬪一百眾,子嗣約一百,然上常驅嬪出宮,有子嗣者必出。怨念四起,晚年甚孤,時時與宮中獨飲。
歷史當然有它的誇張性,有時候是隻說好的,不說壞的,但是,就憑著這短短的幾句話,朵薇可以從字裡行間看出一些東西。總覺得,這段文字,有些讓人心痛,她彷彿能夠從裡面看出一個故事。一個被歷史遺忘的故事。
一個人活得太久,也是一種折磨,一個人孤獨的活著,卻又死不得,那簡直是生不如死死。
朵薇一個人在裡面看了許久,直到眼睛有些脹痛,她才離開。
殊不知,書架後面的衣袍一閃而過。
南門東籬本想從這裡來找一些東西,可是,才進來不多久,就看見朵薇走了進來,他索性就躲在書架後面一直觀察她。她看書很認真,總愛皺眉頭。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他竟然忘記了時間。
這樣看著她,也忘記了她曾經的欺騙。簡簡單單的,她就是她,他也是他。
他走到她看了許久的那兩本書前面,抬頭睨了睨,眼眸越沉越深。良久之後,隻身離開藏經閣。
朵薇回到薇宮已經有些晚了。用過晚膳之後,窩到了床上就開始睡覺。她這個人,平日裡除了練劍是沒有什麼愛好的。刺繡她不行,彈琴也是一般般。無事可做就喜歡早點睡覺。加之,今日看書,眼睛也看累了,需要休息。
“太后駕到。”
一聲通傳的聲音,將朵薇嚇醒。她連忙下床將鞋穿上,迎接太后。
“皇后,可真是清閒呀,這麼早就入睡了。”太后一臉笑意。理了理自己的裙襬便坐在了雕花木椅上。
伸手不打笑臉人,太后就是一個笑面虎,一臉笑容,卻心比蛇蠍。
朵薇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她深知太后是無事不能三寶殿,她前來,定是沒有什麼好事的,但是,她又不能讓太后不來。
“母后教訓得是。不知母后前來,可是有事?”她直截了當,也不寒暄。
太后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她的目光變得很柔和,“哀家也沒有什麼事,只是來看看皇后,皇后要保重身子,早點為皇上再孕育子嗣。”
朵薇心裡只覺得好笑,她竟然貿然的前來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只當是慕容貴妃誕下皇子,她不過是來炫耀的罷了。反正後宮裡想看她笑話的人很多,太后就是最重要的一個。可是,別人越是要看她的笑話,她就越是要笑得煙花燦爛。
“母后,臣妾的身子一向都不太好,子嗣的事情,就隨緣吧!反正後宮眾姐妹也可以為皇上廣延子嗣。”朵薇低頭恭恭敬敬的。她想,自己又不是隻負責生孩子的母豬。孩子這種事情,還是要隨緣的,沒有緣分,就做不成母子。
太后一手撫在几案上,笑得極其妖豔,道:“皇后,這怎麼能夠一樣呢?你身為皇后,你誕下的皇子,可是嫡子,這嫡子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朵薇心中一緊,這話是她曾經說過的,定是有人傳到了太后耳裡,她此刻說這樣的話,分明是在諷刺。朵薇當然不會動氣,她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淺淺一笑,“母后,庶子,嫡子,皇上都會同樣的愛的。”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說了。
太后欣慰的點了點頭,“見你氣色還不錯,那哀家就回壽康宮了。”說著她起身,手卻摸到了几案上的一本書。
她將拿書拿過,眸子裡漸漸的有了不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