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四周一看無人注意她,便提著裙子就隨著晴郡主的前後腳奔出了大殿。
一個偏避的花木間,晴郡主和姬無琛正奔向一縱人,雪姝離得有些遠看不清那些人面目,遠遠瞧著個個風塵僕僕衣衫破爛有些狼狽,其中一人撲通一聲就朝著姬無琛跪下,“王爺,臣有罪……”
聽聲音,雪姝一下子頓住了腳,竟是金城。
自從在晏國見過公孫玲,雪姝就一直不曾問起金城的事,只知他與公孫玲成親了,讓雪姝當時非常吃驚。接著也未細問他們的詳情,如今想想,公孫玲當初出現在晏國觀音廟就很詭異。雪姝斂著氣息慢慢走過去。
金城依舊跪在地上,也不知他對姬無琛說著什麼,就見姬無琛手握成拳渾身顫抖,象是怒到了極處,殺氣騰騰。若不是旁邊的晴郡主一直抓著他,想必此刻他早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去了。
“金城,你放心,既然你們到了這裡,我和雍王一定會護你們周全。至於煌華的仇,我們會報。”是晴郡主的聲音,一向渾沒正經的她,此刻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令人信服。
雪姝聽到這裡心卻一突,難道煌華公主果真遇害了嗎?可金城為什麼會來投奔姬無琛?此刻燕國天朝交戰,身為宮廷侍衛長,他不該領兵固守皇宮的嗎?雪姝心中有很多疑惑,所以她放開靈識,也不在掩飾氣息。
“王妃。”月魄突然身形一閃站在她面前。
雪姝看了看他,月魄點頭,小聲意味道,“在城外難民營裡遇到了金城,他此刻正帶著他的夫人和煌華公主來投奔雍王……”
月魄的聲音絕對只有雪姝一個人能聽到,但姬無琛卻在此刻轉過了身,看到雪姝,他臉上悲憤莫明,“小五兒,你與明親王說說,我要去前方打仗,我要把雲朝國的惡狼一個個都打回老家去。”如今,他以燕國天朝雍王爺之尊已迎娶了晴郡主,外公也絕沒食言,給燕國天朝當即就送去了孟公國當年生意一半利潤。
雪姝沒說話,眼光卻一直看著金城還有他身後的人。
此刻,金城也站了起來,見他一身破舊青衣,略顯落拓。即便如此,渾身也不改磊落,金城變化之大,早已不是當初的無情冷漠。雪姝在他身後看到了大腹翩翩的公孫玲和披頭散髮一臉憔悴目光空洞死灰的煌華公主。
很顯然,如今的這兩人女人,完全沒有了在燕國天朝的驕傲和水潤,公孫玲有些傻乎乎地只撫著自己的肚子,自始至終都沒抬頭,仿若世間萬千,皆已不在她眼中,她此刻最在意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瞧她眉眼,確有些單純傻氣。沒想失去記憶,也讓她失去了靈氣。
而煌華如此,想必忘國之痛,也是傷心欲絕。聽說她嫁楓玉還未有三個月。一切都已是不言而喻,金城能把她們護送至此,路上之艱辛,可想而知。
“金城,你是怎樣想的?”雪姝看了半晌沒說話,隨後她目光轉向金城冷靜地問。
金城卻撲通一聲竟對她跪下,“金城想懇請明親王妃照顧我的夫人和煌華公主,雍王爺說的對,臣要征戰殺場,把那些燒殺搶掠姦淫婦女的畜牲趕回老家去。之“夢‘電,仔。書”
男兒泣血誓言,鐵骨錚錚。
“你為何不回燕國天朝去?”雪姝又問,即便目前孟公國是最安全的,但憑著金城的性子若非不得已絕不會來投奔姬無琛。
“臣,自從娶了玲兒,已經卸下了一身職務,閒雲野鶴,本不想再問世事。沒想,天下動亂,我和玲兒在逃亡途中遇到煌華公主,當時她……”金城說到這裡,突然住口,雪姝看到他雙手緊握成拳恨的咬牙切齒,“煌華公主在成婚當日就從陳國逃出來,一直流落他鄉,想必她也想著來投奔雍王,不幸在途中被雲朝那此畜牲姦汙……臣遇到她時,已經奄奄一息,金城無能,當時不能替公主報仇。”
雪姝一聽,身子頓時趔趄後退兩步,一下子貼上一個寬闊強悍的胸膛。
“金城,你想怎樣報仇?”孟珏冉的聲音帶著沉凝的力度,沒由來讓人信任。
金城抬起頭,“王爺已知,臣從燕國天朝出來就已經不能再回去了。若王爺不嫌,臣願意效勞在王爺麾下,金戈鐵馬,馬革裹屍,臣,一生嚮往。”
“無琛,你怎麼說?”隨後,孟珏冉又問向姬無琛。
“我要去打仗,我非要把那些畜牲羔子宰了不可。”此刻,姬無琛兩眼深痛,兩隻大手已經把袖子都擼了起來,瞧他這架式,晴郡主是阻止不了了。可她聰明地此刻竟沒反駁他。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雪姝輕輕一吟,隨後看向孟珏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