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姝聽到這個訊息,震驚的呆在當地,心底的那縷不安突然擴散到無邊無際,她驚恐莫明,‘哇’的一聲就哭出來,挑開簾子就跑出去。
“他不見了,不見了,怎麼辦?他會不會是被那三千黑甲軍殺了?”雪姝闖進燕世子的營帳一把把他從軟榻上扯起來就語無倫次地說。她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冷靜。
“你稍安勿躁,究竟是怎麼回事說清楚。”燕世子從未看到她這般失魂落魄,雪姝斷斷續續地把龍一探到的訊息告訴燕世子,燕世子的臉立馬也白了。他匆忙走出去似是放飛了一種綠皮紅嘴的小鳥,可能是他與孟珏冉單獨聯絡的方式。
在等待的時間裡,雪姝在燕世子的大帳裡象個無頭的蒼蠅不停地走來走去,她小臉煞白。
“你是關心則亂,先安靜下來,要相信他!”燕世子被她那副惶恐不安的情緒攪得也是躁動不已。
突然一聲‘啾啾’,一隻小鳥飛進來一下子落在燕世子的肩頭,他急忙抓住它,雪姝也趕緊湊過去,可腿腳栓著的銅管處什麼都沒有,這是從不曾出現的情況,燕世子一下子怔住了。
“我要去找他。”看到燕世子臉色極度難看,雪姝想都不用想就猜到肯定是出了異樣,她恐慌地拔腿就跑。
“回來!”燕世子一把拽過她,“不要輕舉妄動,我派人再去打聽,不要中了別人的圈套。”
“不,我不能等,若是他有危險正等著我去救呢?”說著,雪姝甩掉燕世子的胳膊就跑出去。
雪姝縱馬賓士往鴨嘴谷跑去,龍一換了一身灰衣象個普通的侍衛緊隨其後。他乾瘦的身材,其貌不揚,甚至還顯的有些木訥,唯在那雙暗褐色的眸子偶爾的精光閃爍。
鴨嘴谷是回京的必經之路,出了鴨嘴谷就到了回京的大道坦途,孟珏冉一行從午時出發,傍晚十分到的鴨嘴谷,據龍一說,他們是在鴨嘴谷過夜休息。第二天一早,竟然全體消失無蹤。龍一派去的人就守在不遠處,夜間竟沒聽到任何異樣,更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孟珏冉以及三千黑甲軍象憑空消失了一般。
雪姝騎在馬上,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想的更多的是皇上居心叵測利用那三千黑甲軍神不知鬼不覺把孟珏冉給殺了。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他再英豪,畢竟雙拳難抵四手。若是皇上再使出什麼陰招,就如上次在崖底,一個陣勢就把他們困住很久。
雪姝越想心裡越是象被鈍齒反覆切割著,銳痛的讓她幾次都要從馬上掉來了。
身後又傳來狂奔的馬蹄聲,“是燕世子。”龍一輕聲說。
雪姝沒有回頭,如今除了他,誰都不能進她的心。
傍晚十分,他們也準時到達了鴨嘴谷,雪姝呆呆站在谷中,望著那黑褐色的岩石絕壁,她茫然的不知如何是好。龍一卻蹲下身,不時的用手扒著那鬆軟的泥土,隨後站起身來又細細檢視著兩邊的岩石,他非常老道的手法,冷峻鋒銳的眼神,他突然大叫一聲,“郡主,瞧這裡。”
雪姝回頭,見龍一正扒看一塊黑褐岩石,她急忙走過去,見那上面竟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那嶄新的痕跡,顯然還沒有被風吹日曬地磨損,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雪姝的心越沉越深,說明昨夜這裡肯定發生了激烈搏鬥。
緊接著龍一又在其他岩石上發現劍痕刀痕,縱橫交錯,越來越突顯深刻,雪姝細細用手撫摸著那痕跡,心象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地上的泥土是鬆軟的,可在這谷中,鬆軟的泥土早被風吹走了,這裡的泥土曾比岩石還硬,肯定是有人偽裝過了。”說著,龍一又蹲在地上扒開一處泥土,突然他怔住了。
雪姝轉眸,看到被龍一扒開的鬆軟泥土下面竟然留著一攤血漬。
望著那一大攤血漬,雪姝晃了晃身子。
不管這血漬是誰的,都充分說明一個問題,那三千黑甲軍果然是來殺他的。
“發現了什麼?”此刻,燕世子已趕來,從馬上跳下來就奔過去,待看到那攤血漬,他明淨的眼眸立馬變得深沉。
龍一象一條嗅覺敏銳的獵犬,鼻子輕嗅著,貓著身子順著那岩石就往前跑去,待轉過一個彎,雪姝就聞到了空氣中似乎還未散去的血腥氣,她雙目突然含淚。
谷中穿過的風越來越強勁,雪姝突然象被什麼閃了一下眼睛,她鬼使神差地奔過去。避角處,岩石下面,巴掌大一片黑色的袍角,上面畫有特殊的符號,本來就很詭異,如今更是讓人驚心地被殷紅的鮮血染透,雪姝揀起那片袍角輕輕摩挲著,那上面仿若還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