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
“顏坡,我們是朋友……生死與共。”雪姝緩緩地吐口。
顏坡身子一僵,隨後愉悅地一笑,“那我可是嫌大了,有你這樣的朋友,以後吃穿不愁。”
雪姝驀然臉黑。
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鄙視。
突然一聲嗡鳴,雪姝一驚,手中雪影破空而出,顏坡更是矯健,縱身一躍,飛來的箭羽瞬間被他閃電般雙手抓住,隨後揮手一拋,黑暗中頓時傳來痛叫嘶嚎聲。雪姝驚詫於他的身手,雖然知道他頗有些武功,沒想竟是這般精湛。
她一邊揮動著雪影,一邊嘲笑,“顏坡,武功不錯啊!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我這不是危急之下就逼出潛能來了嗎?”顏坡依舊吊兒朗當地說。
雪姝哧哧一笑,“若今晚逃得此劫,咱們切磋切磋。”
“那是自然,你就等著被打的抱頭痛哭吧!”
“貧嘴,誰怕誰!”
可這強駑射出的箭實在是太強勁了,即便他們武功再高也無法抵擋,不屑片刻,只聽身後一聲沉穩,“進屋……”
雪姝和顏坡再不遲疑,邊擋邊連連後退,後面門一響,兩人閃身退進屋裡。門瞬間被關上,接著就聽得一陣‘嗖嗖’的響動,箭如雨般密密麻麻地射來,似乎更肆無忌憚。雲中君把屋裡唯一的一張桌子踢翻擋住三人,顏坡隨後就破口罵道,“公孫斑那隻老烏龜,沒想設計的箭駑竟如此厲害,回頭老子把他的設計圖偷來,以牙還牙,讓他也嚐嚐這厲箭穿心的滋味。”
“可還有別的出路?”身後,雲中君沉沉地問。此刻,他倒顯得難得睿智冷靜,似乎泰山壓頂,他也渾然不懼。
“有,在……”顏坡正想往下說,突然房頂微有響動,雪姝知道那是鉤錨拋在房頂的聲音。
“糟了,這幫烏龜王八蛋難不成是想……”
顏坡話未說完,房頂突然發出一陣強烈震動竟一下子被揭了去,他們一下子曝露在月明之下。雪姝咬牙,顏坡房屋破舊,之前她早勸他修葺,沒想這廝愣是怕花錢始終不聽勸,如今,竟讓人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揭了蓋,雪姝狠狠地瞪了顏坡一眼。
顏坡自知理虧,摸了下鼻子。
黑衣人瞬間從天而降,彎刀寒芒畢露。三人頓時騰起,雪姝手中寶劍吞吐,她身姿矯健連連劈死幾個黑衣人,鮮血四濺,人若砧板魚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氣。此時,所有的花招都是浮雲,生死一線間,只有一劍致命的殺招才是最實用的,雪姝把雪影發揮的淋漓盡致。可黑衣人殺了一批又一批,似乎永遠也殺不完,看來公孫斑誓要把顏坡置於死地而後快。此刻深夜寂靜,除了刀劍驚鳴和利劍入骨奪命的聲音,沒有一人再發出一絲聲響,完全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暗夜搏殺。
“顏坡?”撕鬥中雲中君沉沉一聲,沒頭沒尾。
“我想上茅廁。”顏坡哇哇大叫一聲。
雪姝皺眉,顯然明白他們絕不是這般單純的對話,必是暗語。雲中君果然慢慢向她圍攏來,“走。”他低沉一聲,讓雪姝驀然間心定,似乎有他在,什麼都不必怕。真是奇怪的感覺。
雲中君維護著雪姝慢慢向茅廁的方向退去,顏坡走在最後,黑衣人顯然也明白過來,縱身躍到前面阻殺,雲中君撲到雪姝前面為她開路,他們兩人默契地把雪姝護在中間,雪姝也不示弱,雪影鋒芒大熾為他們掃殺著側翼的敵人,三個配合滴水不漏,竟一步步向前殺去。
一股燻臭直衝鼻來,雪姝幾乎要吐,她知道,茅廁到了。
顏坡和雲中君瞬間換了位置,顏坡一下躥到茅廁裡,雲中君阻殺著蜂擁而至的黑衣人,突然翻掌一揮,之前被掀掉的屋頂茅草瞬間燃燒了起來,藉著夜風一下子呼嘯地把黑衣人吞沒,只聽一陣陣驚天尖嚎,皮肉燒焦的臭味襲來,雪姝噁心欲吐。
雲中君一把托起她的腰,“走。”
雪姝眼前一黑,頓時被他拋入了一個地道里。
一到了木青的小木樓裡,雪姝扒在地上就吐了起來,雲中君和顏坡兩人看著甚是無奈,“果然是女人啊!”顏坡不知死活地感慨。
雲中君眼一厲,他頓時摸著脖子轉過了身。
一杯清水伸到雪姝面前,她吐的臉都白了,但還抬頭不忘強硬,“顏坡,你真無恥,竟把地道修在茅廁裡,臭死了。”她死都不承認是因為聞到那皮肉燒焦味而噁心的。
雲中君唇角掛了一抹淡笑,“還行,看來無事,又能罵人了。”他也調笑著。
雪姝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