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突然傳來怪異的巨響聲,象是有什麼砍在門上的聲音。嚴問舉目一望,頓時撇下眾侍衛急掠而去。
果然,大門內一陣晃動,有人在裡面正在斧子沒命地砍。
他什麼也沒說,直接揮手劈掉那銅鎖,門內,一把碩大的斧頭猝不及防伸到面前,嚴問急忙用手指夾住,很詫異,這丫頭竟然天生神力。黃岑一看是他,不禁有些後怕地一下子丟掉了斧頭竟然躲到了喜寶的後面,喜寶卻一下子躥過來,“嚴哥哥,你是來放我們的吧?”
嚴問摸著她的頭此刻竟不知說什麼好了,只輕輕點點頭。
“嚴哥哥,謝謝你。”下一刻,喜寶一聲‘謝’字還未說完,就扯著黃岑沒命地往外跑。
“喜寶,照顧好你家小姐。”身後,嚴問難得一聲鄭重叮囑。
喜寶沒回頭,只抬臂揮了揮手。
嚴問目光閃閃,他轉身急忙又向海棠苑走去,王爺不能再這樣醉下去了……
靠山王府,竟然靜悄悄的,沒有漫天刺眼的白幡,雪姝心頭突然存了一絲僥倖。可一踏進母親的院子,一切都變了。院子裡白幡漫天,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都身著素服在門外悲悽地蹲著,她們的面前一個大火盆,裡面正燃著只有辦喪事才用的紙錢……
雪姝的腳步一踉蹌,五娘眼尖一眼看到她,急忙站起來一聲哭腔,“小五兒,你怎麼才來啊!大姐她……”說著,竟抹著眼淚哭起來。
三姨娘和四姨娘也慢慢站起來,看著她,每個人都似哭過了,眼睛紅紅的。
雪姝從她們面前沉沉走過,屋裡一片死寂,竟似還瀰漫著一股血腥之氣,雪姝皺緊了眉頭。繞過屏風,她就看到了孃親和父王。
她的孃親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身淺紫的衣裙異常端莊溫婉,她雲髻精緻,臉上妝容也美麗的無可挑剔,只是此刻她沉沉閉著眼,胸口不再起伏,屋裡的薰香濃的能燻死人。
而她的父王,正盤腿坐在床前的地上,目光沉凝,仿若雕像,一動不動。
“你孃親正盼著你來呢!”靠山王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讓雪姝覺得他已經魂不在了,只留一個空殼,說著根本不屬於他的溫軟的話。
雪姝走到床前貪戀地看著娘,她沒有哭,因為她知道娘十多年來被父王一直呵護在心口,前兩天她還去瑞王府裡看望她,若無異外,絕不會這麼說走就走。
“父王,孃親是怎麼死的?”
“你娘等來了你,後天就讓她入土為安吧!”
“我娘是怎麼死的?”雪姝突然轉身對著父王一聲大吼。
靠山王依舊坐著沒動。
下一刻,雪姝躥出屋外,看著驚慌不安的三位姨娘,“告訴我,我娘是怎麼死的?若不說,我就讓你們給她一起陪葬。”
三姨娘、四姨娘的臉頓時一白,誰都知道她是混世魔王,有時候犯諢止不定能做出什麼事。三姨娘、四姨娘正猶豫,五姨娘卻一把拉著她的手走到院中角落裡,一陣低語,雪姝突然悲痛地仰首就是一陣怒吼……
“啊,娘……”
其聲之悲,似有滿腔的努火無處發洩,隨後,她奔進屋子突然對著靠山王就嘶吼一聲,“爹,我恨你!恨你!我和我娘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出去,你不配守在孃的床前,你走……”
雪姝發瘋地嘶吼著,似是對靠山王充滿了無比怨恨,五姨娘突然奔進來一下子抱住了雪姝就哭起來,“小五兒,你別怨你父王,要知道,大姐去了,他比誰都心痛……”
“那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沒了,還假惺惺地守在這裡做什麼?父王,你不是一直很寵二孃的嗎?這麼多年來,不管她怎樣囂張,怎樣地折騰娘,諂害娘,你都始終不吭一聲,從來不為她說半句公道話。大家都說你疼的是娘,可你就是這樣疼她的嗎?讓她為你一生卑微,讓她為你一生忍辱負重受盡欺凌,讓她在你轉身之際臉上的笑容再不復存在,你從來看不到她眼中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今天,如你所願,她終於被二孃害死了。父王,你可以解脫了,不必再為孃的病痛四處低三下四求醫問藥,她終於不再是你的累贅……你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過你想過的生活,幾位姨娘足夠慰你晚年幸福。可是我要告訴你,我要為娘報仇!我不管她曾經是不是你的愛妾?我絕不會讓我娘白白受她那幾刀,我娘從來以德報怨,最後竟落得這般下場,我顏雪姝若不能為她報仇,我就不配做我孃親的孩子!父王,我瞧不起你,非常鄙視你!你平日總是裝的糊里糊塗,可你問過你自己沒有,你此生究竟愛的是誰?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