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茶,茶色澄明,齒頰留香。
“順妃的病一直不見好,不如跟太后說說,叫順妃每日也去仁壽宮聽姑子講經,指不定能去心魔呢!”她含笑說道。
銀瓶鼻子裡出冷氣,道:“娘娘何必管她生死?叫她自生自滅得了!聽說她半夜常發惡夢,依奴婢看,用不了多久,她自己都會被自己嚇死!”
康妃微微一笑,放下茶碗,幽幽道:“留著她,我還有用。”
銀瓶不解,下回跟著康妃去仁壽宮請安時,康妃跟太后說了此事。太后本不情願,但不知康妃又說了什麼,太后應允,告知了皇后,皇后因這是太后的一片好意,不好反駁,命順妃身邊的杜鵑好生伺候,自己又派了兩個人跟著。幾次過後,順妃的精神有所好轉,皇后才漸漸放下心來。
作者有話要說:①摘自百度百科延暉閣,明時稱清望閣
明天又要發盒飯了
70順妃歿
雪光清冷,窗戶上糊的明紙被映得透亮;清淺百無聊賴的歪在炕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擺弄個鴿卵大的暖玉;眼睛瞧著發白的窗欞;眼瞼漸漸沉下來,彷彿一個不在意就會睡著。
敏華只得揀幾樣趣事說給她聽;說起順妃每日去仁壽宮聽佛經,性子不再那麼瘋魔了。清淺便問:“讓順妃去仁壽宮;是誰的主意?”敏華道:“自是是太后的主意了,旁人哪有這樣大的臉面。”
清淺卻搖了搖頭,說:“太后可瞧不上順妃;我想應是康妃的意思吧!”
敏華一愣,道:“太后瞧不上順妃,難道康妃就瞧得上?要不是她在冷宮那邊安插了人手,順妃會變成現在這模樣?我可沒聽說害了人的又要救人。”
清淺微微一笑,沉聲道:“她這回衝著去的可不是順妃,大約是我呢!也是,我才打了她的臉,她若是不回敬我一下,我到有些不安了。”
敏華神色肅然的說:“可要奴婢稟告皇上一聲兒?咱們也得好生防範著,萬不能讓人鑽了空子。”
清淺掩唇打了個呵欠,閉上眼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敏華哪裡敢放心,忖度著問:“曹斌的身手很有兩下子,要不下回咱們出去時,帶上他吧?”
自從出了瑤琪一事,清淺對御前來的人便不大待見,曹斌從前是張保的徒弟,她不便隨意使喚,雖說是啟祥宮總管太監的名頭,卻不大得清淺的青眼。
敏華見她無甚反應,便打定了注意,誰知清淺又伏在炕几上睡著了。
順妃的情形一日好過一日,皇后十分高興,親自備了厚禮前往仁壽宮道謝。又婉言說道:“時常來打擾母后,臣妾深感不安,不過,臣妾也在外請了一位大師,想請進宮來,就安置在永和宮中,也免得順妃她日日來叨擾母后。”
孫太后卻道:“你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哀家覺著順妃這孩子倒是個有慧根的,有她陪著,到解了哀家寂寞。怎麼,你們不能陪著哀家聽經,卻也不讓順妃相陪嗎?”
皇后忙道不敢,孫太后又道:“不過是每日來我這裡聽經,不必太多人跟著,沒得讓人覺得皇后不放心哀家似的。”皇后臉色微變,道:“順妃自從入了冷宮,便不肯再乘暖轎,仁壽宮離永和宮有些距離,所以……”
孫太后道:“她正需要多走些路才好,總是悶著,跟和嬪似的,沒病也悶出病來。”
皇后只得說:“是,但憑母后做主。”如此,兩三日後,便不讓自己派給順妃的人跟著。好在並未出什麼事,皇后也不敢掉以輕心,每日必讓人在東長街等著,看到順妃回去再稟告自己。
這一日下午從未時三刻便淅淅瀝瀝的嚇著雪粒子,到了申時,天色愈發陰沉,原先還未化開的雪水又凝成一片白皚。
如今清淺已改了晚膳時辰,申時二刻便用了晚膳,睡前再進點心宵夜。因天色陰暗,正預備叫人掌燈,卻見一個面生的小太監走進來,請了個安,道:“啟稟娘娘,奴婢是御前寧公公手下的曾海,奉萬歲爺之命,請娘娘到御花園萬春亭賞雪用膳。”
清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這個時候?”
曾海忙笑道:“皇上興致好,在御花園賞雪,記掛著娘娘,所以命奴婢過來請娘娘。”
清淺微微一笑,悠悠問道:“從前怎麼沒見過你?”
曾海笑道:“奴婢是寧公公手下的,尋常並不幫著傳話,只是今兒張公公身邊兒的人不得空,戴公公又在司禮監,所以就讓奴婢來了。”
清淺略一沉吟,便笑道:“你在外候著,我進去加件衣裳就過去。”曾海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