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可以拭目以待了!”
清淺一凜,隨即醒悟:皇后竟要以敏華為餌,迫僖嬪動手,好就此揪出僖嬪麼!她心中十分惱怒,面上不顯,只道:“僖嬪做事十分謹慎,此次若不是因緣際會,臣妾也不會發現當年的秘密,可見僖嬪不是個容易對付之人。”
皇后冷聲道:“只要她動手,本宮就不愁抓不住她的把柄!”即便她沒有把柄,給她捏造一個出來就是!僖嬪早已沒了聖寵,難道還怕皇上偏袒她不成?
清淺不得不提醒道:“娘娘可別忘了,她身後的是仁壽宮呢!”
皇后怔住,扯出僖嬪,必會牽連出仁壽宮,皇上是“孝子”,到時候只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僖嬪,著實可惡!
不耐的擺擺手,道:“你先回去吧!本宮會赦免衛氏之罪,其餘的,容後再議。”
清淺知她為難,也不再打擾,躬身退出。
此時天色漸漸變暗,已是掌燈時分,三兩太監悄無聲息的點燃廊下的宮燈。清淺回頭看了一眼,光暈柔和,坤寧宮卻顯得過於落寞。
從前皇上再冷待後宮,一月裡總有三回是歇在坤寧宮的,可是自從康妃進宮,這僅有的三回也被取締了。
原來不光是天下之主寂寥,後宮之主亦是如此。
“什麼?沒死!”僖嬪白著臉驚得跳起來,因動作幅度過大,碰翻了炕几上的茶碗,碧色的茶水浸漬了她銀紅的妝花緞短襖衣袖。
翠縷忙喚人來收拾,僖嬪壓抑著滿腔怒火和恐慌,也顧不得更衣了,打發了人,問翠縷:“你可打聽清楚了?”翠縷道:“若是死了,奴婢能瞞著您?正是因為沒死,皇后還下了口諭,赦免其瀆職之罪!”
僖嬪一口濁氣憋在胸口,心道壞了!皇后必是知道了其中秘辛,否則不會赦免她!衛敏華,你真的出賣我!
翠縷看出她的心思,勸道:“娘娘大可不必如此驚慌,即便皇后知道了又如何?如今是死無對證了!”
“可是衛敏華還活著!”
翠縷一笑,道:“她活著又怎樣?憑她的一面之詞,算的了什麼?”見僖嬪還在怔忡,她上前詭異的笑道:“左右,鶯兒已經死了!衛敏華說什麼,不過是您和她之間的過節!更何況,她逃得了這一次,逃得了下一次麼?”
僖嬪方才對敏華的憤恨不過一念之間,如今要她再造殺孽,她有些不忍,迴避道:“既然她活著亦或死了都妨礙不到我,我又何必……”
翠縷搖頭,心中暗罵她無用,口中卻嘆道:“娘娘就是太好心性兒了,當初若是下狠手殺了鶯兒,就不會有今日之禍了。”
僖嬪咬著唇,低聲道:“你容我想想。”
翠縷撇撇嘴:“奴婢去給您拿件乾淨衣裳,春寒料峭的,您可別著涼。”
僖嬪謀算著如何除掉敏華,又如何在皇后跟前開脫,清淺自然想著要如何救敏華於水火。
如今,不光是僖嬪和孫太后不會放過她,恐怕連皇后都想要了她的命!只要敏華死,矛頭便可指向僖嬪,皇后現在可是一心一意想要除掉僖嬪!
本想讓皇后救出敏華,再對付僖嬪,真是棋差一招!
宮正司是皇后管轄,敏華繼續留下十分危險。而六局是孫太后所管,更不安全!二十四衙門呢?女官與太監不可互通有無,六局與之本就是互相監視的,更不會用其舊屬了!
敏華的去留,成了很大的問題。
清淺又翻了個身,在外值夜的瑤琪輕聲問道:“娘娘還睡不著嗎?”清淺“唔”了一聲,瑤琪便道:“我去給娘娘泡杯安神茶吧?”清淺道:“不用,”又問:“什麼時辰了?”瑤琪看了夏銅漏:“已交子時了。”清淺默唸幾個數,道:“我就睡了。”
卻照舊輾轉了一夜,第二日精神不濟,懶懶道:“去跟皇后報病吧!”她如今還真不想去見皇后,菩薩般的面孔,心思卻不知謀算著誰。
用了午膳在羅漢榻上歪著,愁眉不展之際,忽覺額上微涼。她睜開眼,便見穿著海水藍團龍直身的皇帝站在跟前,問她:“聽皇后說,你身子不適?”她面上一紅,正支吾著,又聽他說:“偶爾病一病,也沒有關係。”
她赧然垂首,忽抬眸道:“皇上身邊可缺人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補10號的
52折斷翅
睿琛勾唇一笑:“怎麼?你有中意的人要舉薦給朕嗎?”
清淺不過是病急亂投醫,御前哪有那麼好去人的?何況;旁的地方添人減人不會過多注意;這御前風高浪急的;稍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