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說著,眼中有著一絲落寞,一絲無奈,卻又似因什麼而深深震動感慨著,“我現在才相信,她說得對,她……真的是沒有愛錯人,我的確比不上他!”
夢囈般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又朝屋裡瞥了一眼,而後咬了咬牙轉身離去。看著那略顯孤寂的背影迅速消失在皇城根下,黑鷹與鐵蓮香都是隱約悟出了些什麼,一時間卻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惟有相對無言,暗自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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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女俠,國王和王后陛下中毒日久,直接用血蠶也難清除毒質,如今惟有依靠你的深厚內力將藥力逼入四肢百骸才能奏效。問題是,他們中毒的程度約略相當,都已是無法再等了,此處又無第二個如你一般的武學高手,你只能同時施救。這個過程需要整整兩天兩夜,恐怕會損耗你很多的元氣……”
永裕宮中,朱斌一邊調製藥湯一邊低聲與玄冰商議著,陪在一旁的加維德老相爺和瑞琳都是一臉擔憂地望著玄冰,既期盼她不會拒絕幫忙,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強求。
“無妨,我可以的!”玄冰淡淡微笑,眼中滿是不可動搖的決然之色,“這藥是嘯兒幾乎拿命換來的,我絕不會讓他的苦心付諸東流!”
聽她這麼說,一旁的那兩人才又是感激又是欣慰地長出了口氣。看著朱斌把調製好的藥湯遞給瑞琳,指導她給昏迷中的國王和王后喂服,玄冰忽然斂眉輕嘆道:“現在,我只擔心一件事……”
“怎麼?”
見朱斌回頭望來,她悵然道:“朱大先生應該也聽說了我丈夫的事。後天是他離開尼梭山地的日子,我曾答應過到時去接他,本該今天就啟程的,這樣一來,恐怕會來不及……”
“沈女俠,這不是來得及來不及的問題!”朱斌聞言立刻神情緊張地打斷了她的話,“這兩天運功過後,三五日之內,你除了臥床休息、靜養調息之外什麼都不能做,否則耗去的元氣補不回來是會落下病根的!你要是真為了你的家人好,就得先好好保重自己,我相信你丈夫若是知道,也不會介意你不去接他的。”
“我知道他不會計較這個,只是,唉……”玄冰苦笑著嘆了口氣。為什麼在他需要的時候,她總是沒辦法陪在他身邊呢?更重要的是,萬一到了最後關頭,古絲麗不肯放他出來怎麼辦?可是,眼下兩條人命正等著她去救,她是不可能視若無睹,棄之不顧的。
“沈女俠,你且莫多想!”朱斌忙出言寬慰道,“我雖不曾見過楊公子,可僅從大家口中的隻言片語也能感覺出他是個睿智沉穩之人,相信他自可應付得來。巴巖兄已派人趕往尼梭山地的守護林外等候了,有什麼情況會隨時回報,你還是暫且專注於眼下之事吧,若在運功時亂了心神,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深知朱斌所言有理,玄冰只能點頭,強迫自己把心思移回了治病救人的重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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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守護林的那一刻,載淳只覺眼前豁然開朗,那天高地闊的廣遠與自由,來得竟是這樣恍如隔世。
“玄冰,答應你的,我終是做到了。從今以後,我又可以像從前那樣陪在你和女兒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我們的幸福。”
他滿心喜慰地展顏笑了,然而,在遊目四顧之後,卻因沒有找到預想中該出現的那個身影而詫異地擰起了眉頭。
她曾說過,他可以離開尼梭山地的那天,她會在守護林外等著他,若是見不到他,她絕不會一個人走,她是不可能對他食言的,除非是……出事了!
強烈的焦灼不安霎時間湧上心頭,他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考慮清楚是該直接趕回巴巖家去,還是先到離這裡較近的格納家問問情況。正思索間,只見一名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疾步而來,原來是巴巖府的管家喬德。
“楊公子,你真出來了?出來了就好!”抹了抹額上淋漓的汗水,喬德滿面喜色地迎了上來,未出口的問候之語卻被載淳迅速打斷;
“怎麼是你來?玄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不不,夫人沒事!”喬德趕緊搖頭,“是因為有人命關天的大事等著她去做,這才沒辦法過來。老爺就知道您會擔心,所以特地派我來跟您解釋,您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好嗎?”
聽了這話,載淳方才略略寬了心。於是,兩人結伴踏上歸程,路上,喬德終於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了載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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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個時辰過後,聽朱斌在一旁告訴自己可以收功,勉力支撐許久的玄冰終於如釋重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