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那所謂的劉子明,根本就是杜正清假扮的,一定是他!
他表面上與她鬧翻冷戰,直到現在也不願跟她和解,暗地裡,卻扮作另一個人偷偷來看她,從他剛才的眼神來看,分明還是對她一往情深的,可不知為了什麼,又顯得那麼悲傷,似乎一旦從這裡離開,兩人便永遠也不會再相見了一般。他到底有什麼苦衷?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有那麼一剎,她幾乎就想脫口而呼,但想了想到底還是忍住了。那“師徒倆”一走,她便對父親和哥哥說自己想睡下休息了,他們未疑有他,也就依言離開了。等他們走遠以後,她驀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急聲喊道:“小惠,小惠!”
聽她喊得火燒火燎,小惠趕緊跑了過來,緊張地問道:“公主,怎麼了?是不是又有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你仔細聽著便是!”承秀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她的話,“你現在馬上抄後花園的那條近路去找侍衛統領龍江,告訴他,無論用什麼法子,替我阻一下王太醫師徒倆,儘量拖延他們出宮的時間,能拖多久拖多久,知道嗎?”
見承秀急得額上冒汗,雙眼泛紅,小惠雖是滿心驚疑,但也知眼下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於是應了聲“是”便趕緊跑出去了。
小惠出門的同時,承秀也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便服出了儲秀宮,一路上,侍衛宮女見她身著便裝匆匆趕路都不免有些詫異,但她從前也是常常微服出宮去找杜正清或是庭蘭夫婦的,平時連皇上皇后和太上皇都從不干涉,他們又怎敢多事。於是,她一路暢行來到了皇城與外界的最後一道屏障承德門,只見龍江負手立在那裡,似乎正在蹙眉沉思著什麼。
聽到有人過來的動靜,龍江立刻扭頭去看,發現來人是承秀,便要上前行禮,承秀忙一擺手道:“龍統領不必多禮。快告訴我,王太醫和他那徒弟呢?”
“微臣已用向王太醫請教病理的藉口拖延了片刻,如果再拖,也實在沒有理由了,他們此時剛出皇城……”
“好,我知道了!如果皇兄問起我的行蹤,就說我去找杜教頭了!”一口氣說完,承秀已顧不得掩飾,用上輕功提縱術一陣風似的掠了出去。
平時,承秀要出宮沒有人會阻止,但照例要向當值侍衛報備一聲,以免真有什麼事的話連人都找不到。這樣的事龍江已不是第一次經歷,可還從來沒見過承秀走得如此焦急匆忙的,再聯想到方才她派了小惠來叫自己拖延王太醫師徒出宮的時間,卻又不說是為什麼,他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稍一權衡之後,他頓足暗道:“公主啊公主,為了對您的安全負責,寧可事後被您責怪多管閒事,微臣也不能袖手不理呀!”
主意已定,他立即喚過兩名輕功較好的手下吩咐道:“你們去跟著公主,暗中保護她,如果沒有發生意外就不要現身,知道嗎?”
那兩名手下領命而去之後,龍江又囑咐了在宮門口當值的手下幾句,隨即匆匆離開,直奔御書房而去。
☆ ☆ ☆ ☆ ☆
一輪激情纏綿的長吻之後,洛嘉緊擁住彷彿融化在自己懷中的雲桑馨澤啞聲道:“阿尼薩,不要走,今晚哪也不許去,我就要你在這裡,在我身邊……”
“真霸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專制的妒夫了?”雲桑馨澤媚眼如絲地睨著他,嬌柔婉轉的聲音裡帶著潮溼的甜膩,卻不似對他的要求有什麼反感的樣子。
“我本來就是,一直都是!我以前總是怕要求得太多會讓你討厭,現在我才知道,好女怕纏夫,我就是要陰魂不散地死纏著你,就算……還是沒辦法獨個霸著你,至少也能讓你多分一些心,多留一些愛給我,免得便宜了別人……”
這帶著濃濃醋意的痴迷情語讓雲桑馨澤心一顫,對眼前男子的憐愛油然浮了上來:“傻瓜,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這些年,誰對我最好,誰為我付出最多,我心裡都一清二楚。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誰也取代不了你的地位,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執掌文沙國的乾坤,你一定是我的王夫,除了你,誰也沒有這個資格。”
低頭用唇瓣輕輕摩擦著雲桑馨澤溫潤如玉的臉頰,洛嘉心底悄然飄過了一絲苦笑:
阿尼薩,你可知道,我要的不只是無可取代,而是獨一無二!其實,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那些能夠容忍丈夫三妻四妾的漢人女子,真的是那樣賢惠大度嗎?不,她們只是無力抗爭,無可奈何。可我不同,我是個有能力操控局面的堂堂男子漢,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這樣被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