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裡撈出來似的。她不由得鎖眉深深擔憂。
“自予啊,這些日子你瘦得越發厲害,也不大吃飯,娘看你就是生病了,瞧你這面色,真是太嚇人了,走,現在就隨我去看看大夫吧。”
冷劉氏面慈心軟,說話向來溫柔如輕風細喁,她對他的關心是真誠的。
冷自予無法拒絕這位義母的提議,“多謝娘。孩兒去換身衣裳再走。”
冷劉氏點點頭,也自進正屋去取看病的銀兩。
桑柔著急忙慌的逃出來,披頭散髮,鬢上還掛了一點滿是灰塵的蛛網。
她前腳剛出大門,冷劉氏後腳正好從正屋出來,疑惑的看著大門,喃喃自語:“怎麼好像有人出去?”
冷自予整理著衣領出小坡屋,勉強對冷劉氏擠出一絲笑容:“娘,這身可以嗎?”
冷劉氏看看他那撐不起衣服的身架子,皺眉“嘖”了一聲,嘆道:“自予,一會兒大夫問你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別悶在肚子裡,知道嗎?你這身子骨,娘瞅著實在是擔心……”
母子兩個說著出門去,將大門鎖了。
結果,等冷景易滿頭黑線趕回家時,就見鐵將軍把門,竟然讓他有家進不得,頓時越發感到懊惱,在門外躑躅良久,最後只好又去了知府胡一圖家,和學生胡登科相對打發時間,順便旁敲側擊的打聽宮裡的事。
可惜胡登科似乎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對將來的仕途頗有信心,言語之間多次提到父親胡知府與紫衣侯有交情云云。
冷景易並不知所謂“紫衣侯”就是孔令蕭,只顧著擔心成王若不能繼位,實屬可惜,而自己這個罪官也將復員無望。
——
桑柔回到項家,小葵怔怔瞅著她問:“豬蹄買到了嗎?”
買個豬蹄怎麼把人弄成這樣?像是從什麼犄角旮旯滾一圈出來似的。
桑柔甩了小葵一個陰沉的臉色,冷冷道:“都走空了,哪有人賣東西?看來今晚做不了爛豬蹄,只能趕明兒。”
說著就進了自己的小屋。
小葵狐疑的盯著那關上的門好一會兒,思忖著這大姐十有八九又扯謊了,卻不知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桑柔半躺在床上,拿鏡子照了照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忙扯下鬢角的蛛網灰塵,眼珠子慌得亂轉。
不會被小葵看出什麼問題吧?這死丫頭真是討厭,什麼事都盯著,像只忠犬。
正耗著時間,老遠就聽見項沈氏爽朗的笑聲。
小英子聽到動靜,早衝到門口一頓叫喚。
原本安靜下來的項宅大院立時又恢復了熱鬧非凡。
項沈氏由項文龍攙著,下了馬車,笑著揮開雙臂左右轉轉腰肢,得意不已:“老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