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像個公子哥兒似的走來,衝項寶貴施禮。
“主子爺,三爺爺回城裡宅子守去了,以後跑馬車趟子、保護夫人的事,就交給六子。”
項寶貴挑眉上下掃了一眼張六,“你怎麼這樣打扮?”
“這是夫人吩咐的,說六子姓張,和她的義弟算是本家,因此認六子做族親堂兄,換個行頭方便替她跑腿兒。”張六恭敬的答。
項寶貴忍不住笑罵:“你穿著不渾身發癢嗎?”
“不敢。”張六直愣愣的。
“不敢就好,以後給那些人做個典範,多幾個你這樣為夫人跑腿兒的,嘻嘻。”項寶貴心情愉快起來。
張六正要出去備車,項寶貴叫住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盯著我,催我出門!在我娘子面前,你要是敢提‘出門’半個字,我就把你踢成瘸子!”
張六立刻想起京城裡那一腳,屁股差點裂成四塊,頓時加快腳步,溜得沒影了。
——
夏天,不是悶雨陣陣,便是烈日當空,太湖邊的風是極好的,因此,項文龍、項沈氏、項寶貝全部被項寶貴請到了老“沈園”——也就是現在的新“項園”——避暑。
大門牌匾很快掛了上去,簇新的“項”字,讓項沈氏心情有些複雜,但不算壞。
她不識字,但“沈”和“項”的模樣,她是記在心裡的。
“項”字,在她眼裡,就像她鍾愛一生的夫君項文龍、如寶一般的兒子項寶貴,端正明秀,透著股貴氣,就像一個手持寶器、頭戴華蓋的大王,有著頂天立地的稜角。
當然她不知道,她給自己兒子取的名字有多不上檔次。幸好,項寶貴並沒有任何不滿。
雖然項沈氏是當家主母,但兒子在家,一切事情,還是由兒子說了算。
項寶貴要改建園子,項沈氏雖然覺得心情異樣,但也只能答應,只是在改建之前,一遍又一遍的遊園,把年少時的記憶一遍又一遍洗過心田。
項寶貴和冷知秋看在眼裡,也不去打攪她。
他們請了風水、工匠,又找來蘇州最有名望的龔先生設計修改園子的草圖,冷知秋不出面,卻忙著陪項沈氏招納丫鬟僕從。
有了丫鬟僕從,便要動手灑掃,裁衣縫被的佈置。
這一天忙到晚的,項寶貴幾乎沒見著小嬌妻的人影,他悄悄找了書畫“觀摩學習”,又有過那一天的經歷,對怎麼擺弄小嬌妻,漸漸心裡有數。到了晚上,他便心潮澎湃、情慾洶湧,想著要給她一個難忘美好的洞房之夜,卻不料——
冷知秋忙了一天,往往就叫小葵伺候了沐浴,上床倒頭便睡,縮在角落裡,小小的身軀,滿床的秀髮,因為暑熱,睡夢中不時惦記著摸團扇給自己扇了兩下。
項寶貴瞧的心疼,摸著內傷的肚子,只好乖乖拿過團扇給她扇涼了、睡穩了,這才躺下,黑暗中,兩隻眼睛幽幽的閃爍。
怎麼覺得修園子、搬過來避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日早晨,鳥兒嘰啾,太湖吹來的風輕輕撞著碧紗窗,帶給人一種美好的期盼。
項寶貴懶懶的睜開眼睛,踢開身上的薄薄絲毯,頎長的身裹著一條不及膝的白綢褻褲,上身赤裸著,麥色的肌理經過一晚的睡眠,甦醒過來,飽滿而平滑,雖然有些傷疤縱橫,卻平添一種性感風情。
甦醒過來的不僅僅是那一身力量與優雅融合的線條,更有某處蓬勃的慾望。
不需要看身旁蜷著的是怎樣一幅誘人垂涎的美色,那美色早就刻入他心底,讓他發狂。一伸臂就將某個還在睡夢中的小女子帶到了身上,一邊解著衣帶,一邊抬起她的小臉,努唇就要吻上去。
“少主!”窗外,張六一聲大叫。
冷知秋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面前放大的俊臉和那努起的薄唇,有些剛睡醒的糊塗。肚子上,一根硬梆梆的東西戳得她很不舒服。
項寶貴咬牙切齒的把嘴巴恢復原狀,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滾燙的呼吸噴灑進她的頸窩。
“少主,不好了!”張六又叫。
“……”項寶貴抓起一隻玉枕,扔出了窗,正砸在張六的胸口,將他砸得一屁股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真的,少主您快出來一下。”張六哭喪著臉。
片刻後,某少主一臉陰沉的出現在他面前,不知是殺氣多一點,還是煞氣多一些。
張六心裡哀鳴著,硬著頭皮附耳上去:“訊息說,王妃和駙賓找來了一個先王的‘幼子’……”
項寶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