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緩坡雖然樹木蔥鬱,但地勢並不險峻,個子高些的人,四顧就能一眼望到底。
冷知秋繞著項家祖墳走了一圈,沒再看到血跡,便往坡上又走了一段距離,越走越聽不到項沈氏他們說話的聲音,她就越發兩腳飄飄的害怕。
管他呢!那樣不打招呼就走,死在外面也是活該。冷知秋懊惱的想。
正要放棄回頭,一株樹後猛伸出一隻血淋淋的手來!
“嚇——!”冷知秋短促的驚呼,差點沒嚇昏過去。
那隻手白中泛青,纖細帶著精緻的骨感,血絲在指間繞著,隨著手指的顫動而滴落了一滴在草葉上。
“是誰?”一個女子聲音疲憊虛弱的問。
不是項寶貴……冷知秋暗暗鬆了口氣,走過去兩步,就見樹後倚靠著一個渾身黑衣短打的女子,看年紀也不會比自己大多少,令人驚奇的是,這女子生得極嬌媚,眉眼神態均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柔風情,實在不像個走江湖的風塵女子。
冷知秋瞧了她兩眼,便問:“你哪裡受傷了?”
對方一身黑乎乎的衣褲,加上樹蔭光線不明,實在看不出她手上的血來自哪個部位。
那女子倒是吃驚不小,上上下下反覆的看冷知秋,半晌才道:“你別管,如果方便的話,就幫我聯絡一個姓木的大夫,他的醫館在十里長街盡頭,門前有一口石井,叫春暉堂。”
冷知秋想了想,挺無奈的回道:“不知十里長街距離西城榕樹街有多遠?我對蘇州城不太熟。”
“……你不是蘇州人氏?”
冷知秋默不作聲,不知對方來歷,她沒必要透露太多,省得麻煩。
女子又狐疑的端詳冷知秋,略沉吟,道:“不是很遠,你……你僱個轎子,抬過去約莫小半個時辰便能尋到。”
可見她心細如髮,看冷知秋的模樣,便猜出冷知秋必定會僱轎子去找。
冷知秋問:“是誰打傷了你?”
女子不答。
冷知秋淡淡道:“你不說,我就不去請木大夫,省得平白倒賠轎伕的腳錢。”
說著她便舉步要離開。
女子“咦”了一聲,苦笑道:“看不出小妹妹你心這麼冷,見死不救。”
不僅面善心冷,還出奇的淡定。一個明明沒有半點武功的弱女子,雙眼澄澈天真,分明未見過風浪,偏偏如此性格,著實叫人稱奇。
冷知秋也苦笑一下,目光誠懇:“我也不知姐姐你是好人歹人,瞧著你就害怕,恨不得躲遠些,在此實言相告,你願不願意回答我,悉聽尊便。”
女子愕然無語,想了想,才點頭。
“既然你非要打聽,我便告訴你,我在追蹤一個……一個壞人,但是不幸被那個人發覺,所以被他傷了。我只說這麼多,別的你不要再問。”
冷知秋心裡一揪,對方叫她別問,她卻還是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