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的瑪瑙石、琉璃珠串、翡翠玉石,那絢麗的顏色、瑩潤的光澤,讓她驚詫地微微挑眉。
拿一串琉璃珠子,在燭光下照了照,依稀看到裡面有變化多端的圖案,換個角度,那浮圖就跟著變化形態——這幾樣玩意兒,無論質地還是工藝,都是上乘,隨便哪一樣都是價值不菲。
為什麼項寶貴會有如此財物?這不能不讓冷知秋聯想到半夜裡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若是要猜疑,可不知要猜到哪裡去了……冷知秋不由搖了搖頭,她不去猜!
又去看包袱裡的其他東西,除了一些碎銀銅錢,其餘竟然都是男子的衣物。她拿指尖挑起最上面一件白綢布料的東西,定睛一看,寬大的褲子形狀,短短的,似乎……是條男子的褻褲?
手一抖,她忙扔了它,指尖在身上擦拭了兩下,臉不由得紅起來。
那沈天賜真不要臉,竟然連外甥的褻褲也偷!一條褻褲能賣幾個錢?
轉念一想又不對,這包袱倒像是項寶貴自己事先打理好、準備出門的樣子。想來沈天賜急急忙忙之間,也沒來得及開啟檢視,拎了包袱就走,卻讓冷知秋誤以為是偷了她壓箱底的嫁妝。
看到這裡,冷知秋已經沒心情再去檢視,那些抽屜、箱櫥裡,指不定有多少項寶貴的東西,私密的、陌生的男性物品,撞見了都是尷尬,若再發現什麼錢財寶物,抑或項寶貴什麼驚人的秘密,她恐怕從此睡不得安穩覺了。
什麼都不知道,才能心安,這就叫“難得糊塗”。
“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去探究你,你也不要回來便是。”冷知秋輕聲祈禱,將包袱繫好,原封不動扔進了一隻箱子。
——
她喜歡窗下畫屏前那張美人榻,上床睡覺之前,先半靠在美人榻上看了會兒書。
項寶貴房裡別說書,連一張紙、一支筆都沒有,幸虧她的嫁妝裡準備了滿滿一箱精心裝裱過的書,她也可以拿來細讀解乏,打發這睡前的無聊。
正讀到一首“衩頭鳳”,暗自唏噓,窗外有人磕了兩下窗欞。
“娘子還沒睡下吧?”
原來是桑柔。
冷知秋皺眉一陣厭惡,這丫鬟沒完沒了的,真是煩人,不知又搞什麼名堂?
“何事?”
“喔,那個,娘子,是這樣的,雖然不當說,但奴婢也是職責所在,不能不提醒一下。主子房裡的美人榻,向來都是主子獨自享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