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先做個‘無賴’試試。”
他吻上去,手也熟稔的四處遊走,冷劉氏躲避著支吾:“這大白天的,待會兒知秋回來撞見就不好了。”
話音落,門窗就被關上了。夾答列曉冷景易點起火盆,挪近了靠床擱置,這架勢……
冷劉氏臉紅得厲害,又說:“我這咳嗽總不見好,要是肺癆,你可躲我遠些。”
“夫人今天真囉嗦。”冷景易抱怨了一句,封住她的唇,使勁親了一口。
就算有肺癆,要死也一起死。老孃已經作古,女兒就要嫁人,他若再失去懷裡這個妻子,還活著幹什麼?
這燕好動情的時辰總是匆匆,彷彿是過了沒一會兒,冷知秋就回到了家裡。
她聽到隱約似乎有奇怪的聲音偶爾溢位正房的門窗,側耳聽了一下,終究是大惑不解,幾次想要去敲門,問母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但輕推了推門,卻發現裡頭拴死了,只好坐在院子裡等待。
冷知秋以為母親身體不適,父親大概正在替她針灸,前幾天就針灸過,還說不能見風。
其實冷景易沒什麼高明的醫術,也不是正經的郎中,只不過他是兩榜進士,讀過的書多,偶爾會照著醫書給自己家人把把脈,弄點藥,針灸一下。冷知秋在他的薰陶下,也喜歡研究醫書醫藥。
說起書,還是為了那些寶貝書。
過完正月初六,街市都慢慢恢復開門經營,所以,她趕在今天背了一箱書去街上找店鋪裱糊。因為,馬上就要嫁人了,她想把那些陪伴多年的書都重新裝裱整齊,當作嫁妝帶到項家,但願未來夫婿會喜歡她的藏書。
如果說,對未來嫁做人婦的生活還有什麼期待的話,這大概就是唯一的指望。
萬一未來相公不喜歡,那該怎麼辦?
母親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妻以夫為綱。
可父親說過,夫妻舉案齊眉,心意相通,如綵鳳雙飛翼,相思連理樹,這才叫夫妻。
如果自己和未來相公不能心意相通,總是她一味委曲求全,那有什麼意思?她又不欠他的……
胡思亂想了許久,眼看天都快黑了,她猛的一驚,怎麼父親還沒施完針嗎?
她繞到屋後,隔著後窗戶問:“娘,您怎麼樣?好些沒?爹爹在給您針灸嗎?”
屋內,喘息嚶嚀戛然而止。
冷景易摟緊了如玉光潔的女人,有些咬牙切齒,女兒怎麼回來了?這關鍵時刻不是要命麼?
冷劉氏紅著臉小聲問他:“什麼時辰了?”
冷景易搖搖頭,屋裡窗簾都拉死了,黑咕隆咚,只燃著火盆,他哪知道外面天色?
調勻了呼吸,他才對後窗方向喊道:“噢,知秋啊,你娘她不要緊,爹這邊……針灸……嗯,快好了!”
冷知秋放心的吐了口氣,拍著胸口道:“那就好。爹,您讓娘多休息,晚飯我來做。”
她做的飯菜呀……讓人不敢恭維。
但是,已經到了做晚飯的時間嗎?
冷劉氏不好意思的輕聲催促丈夫:“你快一點,這……怎麼轉眼要吃晚飯了……”
“夫人,這事兒,快不了。”冷景易緩緩動作起來,今天,他是要把無賴進行到底了。
反正知秋也不諳其道,自會去做飯。他還沒寵夠老婆,這些天她受那麼多苦,他又不善甜言蜜語,只能用行動。
好容易等到雲開霧散,各自饜足,這才收拾了衣服和房間。
冷劉氏幽幽的、小聲的對丈夫說:“妾身好像忘了一件事——”
冷景易報以詢問的目光。
冷劉氏紅著臉湊到他耳邊耳語:“知秋她什麼也不懂,這壓箱底的東西,還缺一個‘鴛鴦香囊’,幾個月前抄家時弄丟了,你別忘了再找一個來。”
壓箱底的“鴛鴦香囊”,就是給新婚夫婦學習房事的春宮圖,將圖裝在香囊或瓷罐裡,平常不用了就壓在箱底,據說能辟邪。這是女子出嫁嫁妝裡必不可少的東西。
冷景易答應了,清咳一聲,這才臉上帶著笑意離開裡屋,去他的書房等著飯來張口。
灶間裡,冷知秋一張小臉上東一道西一道都是灰印,手忙腳亂的燒著飯菜,一不小心,竟然把手指給切破了,疼得她直跳腳,淚花都滾了出來,卻不敢吱聲,怕父母擔心。
——
三日後是正月初九,與畫鋪堂倌約定取書的日子。
冷知秋換了身清爽乾淨的棉襖,像前些天一樣把長髮挽起,包上頭巾,再戴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