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凜抱著已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卻仍在痛苦掙扎的小狐,看著她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因疼痛而皺得快要扭曲的臉,看著緊咬著自己的雙唇,那本來蒼白的唇竟被她折磨得紅腫不堪。
鬼差神使,凜就那樣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一遍一遍地臨摹著小狐的唇,那溼熱的觸感使小狐那緊皺的眉頭慢慢卸了下去,也使得她緊咬著雙唇的皓齒慢慢鬆懈,最後放了開來,任由凜在的唇上輾轉流連。
此時的氣氛很怪異,一個盡情地笑著,兩個全神戒備著,一個忘情的深吻著。
趁著天還沒有反應過來處於極度興奮當中,透小心地在不驚動天的情況下,慢慢地改變著櫻花林的格局,看似什麼都沒變,其實,什麼都變了。
長笑過後,天冷靜了下來,注意到了眼前仍在昏迷中的小狐,心中一喜,直接無視著旁邊已狼狽不堪的幾人,上前便要去抓,誰知,就在他以為小狐已是他的囊中之物的時候,手掌竟直直地從小狐的身體裡穿過。
幻影!?
天再想四周望去,景物早已變換。
櫻花,櫻花,視線所以之處,全是開得正豔的櫻花,他這輩子,被櫻花林囚禁著這裡幾百年,最討厭的便是櫻花,但也並沒有因為這討厭的櫻花林失去他的思考能力。
冷靜下來,天默默感受著櫻花林的地位變化,隱隱約約還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抬頭一看,還有一層薄薄的血紅光幕。
原來如此,天不禁諷刺地一笑,殤,你別以為用了血陣便能困住我,我天,是最無敵的。
亦或是凜心裡最深的期盼傳進了小狐的心裡,在凜那略帶生疏的吻下,小狐竟奇蹟般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凜,想著昏迷前那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幸福隨著唇上的酥麻感蔓延開來。
兩人沒有距離的接觸,沒有任何的動作,都睜著眼眸相互對望,一眼萬年,這麼看上一分,對於彼此的依賴,便多上一分。
“醒了?醒了,就起來,離開這櫻花林。”透就這樣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裡很不舒暢,不由得出聲打斷這溫馨的一幕。
凜瞥了一眼透,沒有說什麼,顯然是知道再留在這裡,定是凶多吉少,小心地將虛弱中的小狐橫抱起,走在透的面前。
看著他,凜儘管身體已處於真氣透支狀態,身上的衣衫也破破爛爛,很是狼狽,但氣勢上卻一點都不輸於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透,眼眸裡平瀾無波。
透自知自己也是強如之末,只是一直都在硬撐著,說道:“我救了她,那麼,她的命便是我的,現在,我要她的血。”
“你可以不救,我並沒有求你,或答應了你什麼條件,就算你已自身為引,發起了這個血陣,哪怕將我們永遠困在這裡,我也只有一句話,血,沒有!”
“不後悔?”
“不後悔!”
“那好,既然你們喜歡,便在這裡待著吧!”
說罷,透心神一動,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凜又將小狐放下,兩人就這樣相互依靠著坐在這縫隙深淵前,兩人都清楚,若能離開,他們肯定選擇離開,但小狐那還算是破敗的身體怎能擠出血來,那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兩人就這樣看著櫻花飄落,看著櫻花樹不停地變換著位置,看著安靜地櫻花林變得風起雲湧,默默地恢復著身體上的創傷。
“喂!你們兩個,想要坐在這裡等死嗎?那從無縫之洞中出來的魔鬼說不定下一刻就會站在我們的面前,毫不猶豫地將我們廝殺。”兮本來一直站在兩人的身後,但看著兩人如此模樣,不由得焦急了起來,他還不可以死,他還有他的弟弟需要守護。
凜轉過頭來,這才仔細地打量著兮,發現他的身材修長瘦弱,不似一般男子的剛健,極力鎮定的臉上有著不可掩飾的驚慌。
“難道你不知道,又再多的辦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空談嗎?”現在小狐的身體並沒有大礙,再加上他對兮的印象還算是好,一向寡言的他在此時也說了不少的話,“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恢復自己的真氣。”
兮想想也是,但想歸想,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擔憂,在凜的身後走來走去,陣法裡,到處都是隔絕的,但還是能從地面的震動,判斷出就在這血陣裡的某個地方正發生著激烈的戰鬥。
就在兮愣神的瞬間,他一直擔憂的事發生了,天站在他們的面前,那刀槍不入的身體此刻卻傷痕累累,貪婪地看著小狐,如同一個餓極了的兇獸,彷彿小狐便是他口下的食物,這神情與他那神仙一般的氣質實在是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