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麼多人死去都覺得束手無策,又怕遭到軍法處置趁夜逃跑了!”
“什麼?!”玉振天大吼道,“這幫貪生怕死的孬種,救不了人就把病人扔在一邊自己逃走,算什麼醫者?!”
“舅舅先別生氣,王統領要我來問你,要不要叫人把那些軍醫追回來。”
玉振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了一下,道:“不用了,追回來也沒用,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追回來了也是死路一條,現在軍營裡不能再出現血腥,這樣會更讓將士們憂心。靖飛,走,咱們去看看士兵們的病。”
“是!”說完玉沁和高靖飛跟著玉振天走出了大帳。
來到患病士兵所在的區域裡,只覺得一陣詭異沉鬱的氣息充斥在周圍。有一些士兵在用板車運送草藥,有計程車兵在一旁用爐火煎藥,偶爾會有幾名健康計程車兵穿梭在幾個帳篷中,滿臉的疲憊。
在一個患病士兵最多的帳篷中,李醫官拔出銀針,面前計程車兵終於有了淺淺的呼吸聲,李醫官疲憊的淨手,對著身邊的徒弟道:“福林,給他喂藥。”
“是。”福林熟練的倒出藥汁,扶著那名患病計程車兵的頭,一點一點的給他喂藥。
李醫官揉揉太陽穴,等待眩暈的感覺消退,身後不遠處,王統領焦急的聲音傳來“李醫官,你過來一下。”
李醫官感到王統領身邊道:“怎麼了?”
王統領的腳邊,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平躺在用兩塊木板簡易拼成的床上,面板已經泛著淡淡的灰色,身體已經僵硬。王統領面色凝重的搖搖頭,李醫官撫上男子的頸間,脈息全無。
他收回手,低聲道:“屍體,儘快燒掉。”
呆坐在男子身邊的一名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立刻彈了起來,就要撲到男子身上,被李醫官拉住手腕,小夥子跪在他腳邊,哭喊道:“不可能,我大哥沒死,他昨晚還和我說話呢!醫官,求求你,再看看!再看看!不要燒掉我大哥!”
李醫官痛苦地閉上眼睛,任由小夥子拉扯著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旁邊計程車兵上前把小夥子拉走,李醫官無力的走出臨時搭建的帳篷,行醫數十年,這是他經歷最為慘痛的一次,見慣生離死別的他,也為每天重複上演的死亡感到心力交瘁。
王統領站在他身後,怔怔地盯著初升的太陽,活力四射的晨光,卻絲毫未能給他帶來生的希望。眉頭緊皺在一起,嘆道:“已經是今天的第六個了,這樣下去,該怎麼辦?”
李醫官頹然地搖頭,“唉……我已經盡力而為了,各種藥材都試過無數遍,藥湯換過四五次了,可還是……收效甚微,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王統領嘆了一聲,回過身,正好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玉振天等人,連忙上前行禮道:“將軍。”
“情況怎麼樣?”玉振天問。
王統領無力的搖搖頭,低聲道:“今日一大早其他的醫官都已經趁夜逃走了,只有李醫官和他的徒弟還留在這裡繼續治療士兵。可是……”
李醫官看見玉振天,急忙走到跟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泣道:“老夫無能,治不好士兵們患的病,請將軍責罰。”
玉沁連忙扶起李醫官,看著他斑白的頭髮,滿臉的皺紋,憔悴的面容十分心疼,安慰道:“李伯父言重了,你做軍醫數十年,這些日子又不眠不休的奮戰已是不易,哪裡還能責罰你呢。”
李醫官對著玉振天拱手道:“老夫立下過軍令狀,要是治不好士兵的病就以死謝罪,請將軍刺死吧。”
“唉……”玉振天看著年過花甲的李醫官,沉沉地嘆了一聲氣。李醫官跟著他已有幾十年,一直都是他所帶軍隊的專屬醫官,兩人的感情就像兄弟一樣,現在看他這樣心裡真的很難受。
拍拍他的肩膀道:“老李,別這樣,其他的醫官都走了現在軍中只有你能救這些士兵,如果你再死了,那他們就真是沒救了。”
“報!”一名士兵跑了過來,拱手道:“啟稟將軍,定北侯和風王妃已經率領風家軍在大營外的二十里出紮營。現在風王妃和定北侯以及風家軍其他的將領已經往軍營這邊來了。”
玉振天聽見這個訊息眼前一亮,精神為之一振。原本他以為風家軍就算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也得三五日後才能趕到,沒想到今日就到了。真不愧是華夏國最精銳的軍隊。
“王統領,趕緊叫上軍中其他的將領隨我前去迎接侯爺和王妃。”
王統領高興的拱手道:“是!”
“爹爹?”玉沁在旁邊疑惑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