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取與樓氏比鄰的天水郡。天水到手即與樓氏連成一片,再以天水為駐紮點,步步蠶食剩餘的城郡。而空出梅嶺可令契蠻內部分化,更可嚴重的破壞木桑與別部的聯盟。
景永福請教了張祈瑞關於薩諾貝蘭部族的情況,心下大約有底。薩諾貝蘭部族最厲害的人是右刀麻爵鴻,率軍“援助”梅嶺郡的便是此人,若將他除去,大有文章可唱。但是張祈瑞質疑,契蠻駐紮的梅嶺郡如何能殺得了此人?景永福道四字:“借刀殺人。”當下她將計劃細細一說,張祈瑞凝視她半響,緩緩道:“可行。”
次日清早,景申韞由四名隨從抬著軟榻招搖而來。景永福吃不准他的來意,便帶著吳仙子等人於正廳前見他。喜王笑吟吟地打量番眾人,道:“惠福,自毓流一別,你身邊的人倒是越來越厲害了,而本王卻是人手銳減,真無法同日而語啊!”
景永福道:“那是王爺殫精竭慮為我景國謀劃的辛苦結果。”
景申韞柔聲道:“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好歹本王和師兄一樣受傷,手下更是傷的傷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惠福太無情了,都不念及本王與你也算相識一場,另還有皇室之親呢?”
他又哀嘆幾聲,做出一副傷心狀,阿根實在忍不住哼出了聲。
景永福心中委實噁心他,便冷冷問:“王爺所為何來?”
景申韞眼眸一轉,他的隨從立刻取出榻上之物。盒子開啟,竟是一副棋盤。只聽景申韞道:“本王傷養煩悶,不知惠福能否陪本王下棋解解煩悶?”
景永福心思,莫非這廝來磨她時間?
“惠福如果不肯,本王就更受傷了。”景申韞苦著臉道,言辭愈加可憐。若非在場眾人都深悉其為人,沒準早就被他打動。
景永福沉思片刻,忽然笑道:“如若喜王不嫌惠福棋力不深,惠福倒是願意與王爺耍一把!”他明知她憎惡他,還來這樣一套,自然是要她離他遠遠,他好暗中佈置勾當。
阿根眉毛一皺,小翠卻略有所思地望著那棋盤。吳仙子只關注景永福的言行,早找了個好位置手捧茶茗逍遙著。穆無名始終面無表情站在景永福身後,若她不動他便也一動不動。
景申韞微微詫異,轉瞬便笑臉迎人:“惠福你真是太好了!”
景永福嘴角一歪,心道,待會就叫你笑不出來。她哪算棋力不深,根本就是沒有棋力,除了懂規則,別的一概不會。對景永福來說,下棋就是件極浪費時間的事兒,美其名曰可鍛鍊智慧,但棋盤上分勝負全無意義,所以她一直懶於研習。
究竟是誰噁心誰,還二說呢!景永福充滿惡意地想。
棋盤鋪好,猜子景永福黑子先手。她想也不想,第一子落離最近的棋盤死角。景申韞一呆,隨即恭維道:“惠福出手不凡啊,但看這第一子就與眾不同。”
景永福笑道:“是嗎?”
“是啊,看來本王要謹慎著下。”
景永福身後的阿根和小翠表情很有趣,可惜景永福不能轉過頭看他們。當年景永福曾以十子讓若夫人徹底放棄培養她的棋技,九子叫司馬秋荻從此再不與她談及“下棋”二字,七子令迪王李菲茶翻棋盤。現在輪到景申韞了。
景永福三手後,黑棋在棋盤角落形成一個三角。景申韞的笑容有點怪異了。
六手後,三角大了一圈。景申韞的笑開始僵硬。
“惠福出手真特別啊,難道下面還是再擴三角?”
景永福道:“我下棋很規矩的,不信你看!”又一子落到底角。
吳仙子再忍不住,噴出一口茶來。景申韞還在堅持微笑。
九子過後,一個小正方形黑呼呼地搭好了。景申韞讚道:“真是規矩!”
景永福莞爾一笑,這時候景申韞也終於將白子堵在了黑子上方,卻見她手起棋落,又開始如法炮製棋盤上另一個角,景申韞萬年不變的笑容終於扭曲了。
“惠福真的會下棋?”
景永福道:“是啊,與司馬秋荻下棋,他棄子認輸,與我母親下,她說我天賦極為特殊。至今棋盤上罕無敵手,沒人敢與我下第二盤,不過喜王應該能例外吧?惠福十分期待。”景永福身後傳來幾聲低笑,唯一不笑的只有穆無名,不過他換了個位置,面朝窗戶去了。
景申韞手一抖,一枚白棋掉回棋盒,景永福當即笑道:“承讓承讓,喜王這麼快就投子認輸啦?不過喜王的棋力還真不錯,竟達到了我母親的水準,第一局就能下到十子!”
景申韞看了看棋盤,忽而溫雅一笑:“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