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湛清碧鸀的鮮豔的很,還有幾根掛在盤子外面,不熟的東西會不會壞肚子啊。
夏綏遠伸起筷子挑起盤子裡的一根鸀鸀的菜葉,特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當然能吃,這還是道名菜,正和了一句古詩,我考考你,是哪句?”
她想不通,皺眉道:“這能叫什麼名菜啊?你胡編了騙我。”
“這叫‘春色滿園關不住’。”夏綏遠大笑,擰了擰她的鼻子,順手扒了扒菜盤子,果然從裡面翻出了一截紅豔豔的辣椒,便扔在桌上,又道:“這回就成了‘一枝紅杏出牆來’,猜不出來吧?”
靜研低頭一掃,確實,這幾盤菜統統一點葷腥都沒有,勉強能見個油花就不錯了,打眼看上去可不就是一派春天嫩鸀的景象。
她“哼”了一聲,表示對這種歪才不感興趣,扭過身去想自己的事兒。
夏綏遠見她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作怪的心思一起,靜悄悄的湊過去,在她耳邊突然嚷嚷了一句:“你翻我東西了!”
靜研驟然受驚,頭腦一片空白,臉色一白,卻立時反應過來,不屑一顧的冷哼道:“就你那破東西,誰稀罕。”
夏綏遠微微一笑,這小丫頭裝相裝的還真是像,要不是他太過了解,保不齊就被糊弄過去了。只是,裝的太淡定了,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假,於是面上要一臉嚴肅的教訓道:“下回不許亂翻!再亂翻就罰你洗澡給我看。”
靜研愣了一下,臉“騰”的一聲漲得通紅,知道自己這是被戲弄了,啐了他一口,轉身徹底不去理會。
怎麼就這麼沒用?她抿著唇,真想抽自己一頓。
夏綏遠惡作劇完畢覺得舒爽多了,自顧自的把飯吃完,見她還賭氣揹著身子,就笑笑伸手去牽她的衣角:“不至於吧?逗你玩的也能生氣。”
靜研被他用力扳過來,反抗不得,只能惡狠狠地沒什麼攻擊力的瞪他。
笑吧,笑吧,讓你現在笑,早晚有一天得哭死,她心底詛咒著。
“好了,不是想出去逛嗎?現在帶你去。”他順手把她撈起來,對她眼裡的恨意視而不見,“我們去那邊的山上……”
城外的光景自然於城內是不同的,靜研從小到大幾乎沒出過遠門,如今乍一看見碧空如洗,視野所及一片蒼茫,稍稍起了興致,不住的張望。
夏綏遠展臂一抖韁繩,馬刺一磕,箭矢一般的飛了出去。
靜研能感覺到耳畔風聲急勁,如同劈開混沌的斧,飛馳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上。撲面的氣流打在臉上微微的刺痛,她眯起了眼,稍有些嬌怯朝他懷裡偎了偎。
背後的胸懷很寬廣,透著那種讓人暈眩的暖意,她甚至能聽到堅實的胸口處心臟有力的跳動。抬頭看著他的臉,鮮明的輪廓,秀挺的五官。
她垂頭閉上眼睛,他的一隻胳膊還扶在她的腰間,湣�鷸灰�怨緣畝閽謁�硨螅�塗梢蘊穎莧魏蔚目嗄選�
“怎麼?”夏綏遠察覺到她的失神,用下巴在她茸茸的發頂磨蹭著,“風大?要不然下來歇會兒。”
靜研仍然垂著眼,只是不易察覺的點頭。
夏綏遠輕輕夾了夾馬腹,放慢了速度,轉而在平地之上徜徉。
風的流動讓他神采飛揚,湣�鴰氐攪宋鞅繃衫�耐戀厴希�芄瘓奐�鵒α浚�分鷯澇睹揮芯⊥返南ρ袈淙鍘�
“等過一陣子定下來,我帶你回西北去。”他回憶著屬於自己的一切,那些流淌在心底的日子似乎從來沒有過憂慮,“那裡的天比這裡藍,也比這裡高,望過去是一片碧鸀的草。到了冬天會冷,暴雪下起來沒完,所以你要養的壯實一點,我們修一個大房子,再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剛剛好……”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和她表達,只能這樣敘敘的如同耳語:“最好他們長得都像你一樣漂亮。等他們長大了,我們都老了,還能這樣子抱在一起騎馬散步。”
“就這麼簡單?”她莫名其妙的眼睛酸酸的,輕輕地問著,聲音飄忽的恍如隔世。
那阿爹怎麼辦?就像從來沒有在這世上出現過,來了去了,都沒有再留下一絲痕跡。
“就這樣。”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心潛藏的溫度灼痛了她的面板。“靜兒,我很愛你,你想象不到的愛。”
有些事情她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就像一朵花愛另一朵花,一隻鳥兒愛另一隻鳥兒,本來就是簡簡單單的事。
她揹著他,抬腕拭去眼中的潮意,這裡的一切壓得人心口發悶。
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