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尋找著什麼。
她容貌生的極美,卻惟獨左眉間突兀的一道鮮紅如蜈蚣狀的刀疤劃至右腮,使得整張臉都變得猙獰起來,連帶著本就寡淡的唇線也顯得刻薄。
“你到底找什麼呢?“夏綏遠被她盯的直起毛,趕緊問了一句。
“膻中穴。”若姑答得言簡意賅,在他胸口處摸了摸,確定了位置,手中鋒利的針尖便要刺下去。“給奴婢試試,總比出去求人家扎你強吧?”
她可都看見了,這位爺回家的時候胳膊上還扎著個明晃晃的針,不用問也知道絕對是哪家小姐的手筆。
“哎哎,行了行了。”夏綏遠剛忙一個側翻身滾到床的另一側,“爺沒事兒了,吐幾口血歇幾天就好。那書你慢慢研究,沒人就找戴青做做實驗什麼的。”
純屬搞笑,膻中穴是給她隨便扎著玩的嗎?況且她手裡拿的那是什麼東西,一本已經快要被翻爛了的《黃帝內經》,靠這玩意兒解毒簡直是滑稽。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裡已經被層層的紗布包紮的妥當,裂痛的感覺已經好了許多,血氣也被壓了下去。
“安太醫剛才來過?”他皺眉,嚴肅的問道。
“恩。給你吃了解毒藥,過了血。”若姑見他清醒了,也就施施然將手中的針收好,轉頭低聲道:“小爺,你胳膊上那個傷是誰裹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還一股子胭脂味兒,肯定是外面某隻狐狸精的傑作。
夏綏遠低頭一瞧,知道是已經被她重新包紮過了,呵呵的一聲乾笑,“沒誰,爺的相好。”
若姑抬眼瞟了他一眼,很鄙視,“又是那個姓劉的吧?還真是掃把星。”
每次一牽扯到那位,保證事兒多。偏生還有不長記性的,上趕了去人家那裡討嫌,比如說眼前這位主子,也不想想自己因為什麼無故被軟禁了四年。後來去了趟西北,九死一生,她還以為他能多點教訓,沒想到這位小爺回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那女人,結果那女人做了什麼,直接告訴他自己和別的男人定親了。
殺人不見血也沒有這麼狠的,若姑咬牙冷笑,也就眼前這位心軟讓著那女人,若是落到她手裡,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教訓了再說。
夏綏遠並沒注意到她神色的異樣,從床上起身活動了一下,猛的想起了什麼,冷下了臉問道:“爺睡了多久了?”
“兩天。”若姑若無其事的起身,“皇上派了內侍來問過一次,奴婢說您吃壞了肚子,陛下這才派了安太醫過來。小爺,你餓不餓?林婆婆說特意給你煮了參湯。”
唔,果然是受了傷待遇就高了,林婆婆攢了那麼久都捨不得拿出來用的人參都給切了。夏綏遠笑眯眯的將沒受傷的那隻胳膊撐到了腦後,“你跟她老人家說不用了,她自己留著吧,那東西金貴。”
“奴婢說過了,林婆婆說這回從您衣服裡找到了一千兩銀票,還好沒被血弄髒了,現在咱們的開支又不多,估計買幾根人參還是可以的吧。”
可不是不多,過幾天就得多了。“算了算了,那是你主子我的賣身錢,省著點花吧。”夏綏遠擺了擺手,“再說房頂上漏雨還沒修好呢。”
說出去都讓人家覺得笑話,堂堂一個璐王府,整個一個破爛之家。府內連僕人帶女婢一共十個人,親衛不過百,也就正大門上搞了點面子工程,弄了幾個金漆獸面錫環銅鈕。只要邁進那個門檻,立刻就會覺得眼前一片豁然開朗,森然如同鬼屋,還比不上城中的一些大戶。
夏綏遠自打住進來,總是糾結於屋頂和頓頓白菜蘿蔔。一度曾經覺得還不如回宮裡去住冷宮,起碼那裡還有人給送飯(雖然水平實在不咋地,跟豬食差不多),好歹不用自己掏錢。
要不回西北也不錯,和士兵一起吃大灶還能體現自己與民同樂。
當然這種苦中作樂的思想,金鑾殿上他老子才不去體會,這不是就顛顛的把他提溜回來給人當猴子耍了?
“哎。”夏綏遠嘆氣,很不忿的從床上翻起來,下地走了兩圈,覺得暈乎乎的腦袋總算恢復了點清明,這才扳著脖子囑咐若姑道:“那錢留著,過幾日爺大婚,沒準兒就有窮相識什麼的從外面來討彩頭呢,到時候請客吃飯可得花銷不少。”
若姑會意,很慎重的點了點頭,“小爺放心吧,那事兒戴青,王賁他們已經去安排了。您上回給的那兩千兩銀子還能打點些城裡的。”
“恩。”夏綏遠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哎,上次父皇派了李公公來宣旨,爺交給你保管的那份聖旨呢?”
“收著呢,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