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也幫腔道:“是啊,娘,您還是早些醒醒吧,我們好好的王府,如今也散了,我和鎝益也不能留下了,這兩家舅舅住在府裡我時刻害怕會有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出現,娘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吧,如果真的不行,就給舅舅們出去買個小的宅子,讓他們自己生活吧,娘就是有個金山也接濟不起啊。”
老夫人聽進去一些,但是還是不喜歡聽四夫人這大實話,或許就是知道真的,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不敢面對吧。
故此老夫人嘴巴依舊很硬的和四房兩口子爭辯道:“你們兩個怎麼能這麼說你們的舅舅家?就算他們千不好萬不好,可是他們給娘立了長生牌位供奉的,這可是殊榮,你們出去打聽一下,京都這麼多的人家,有哪家出嫁的姑娘能得到兩塊長生牌位,你娘我這一輩子能得到兩塊,你們也應該感覺很榮耀才是。”
四老爺元鎝益和四夫人張氏一看根本就和老夫人沒辦法溝通,乾脆就不說了,正所謂多說無益。
原因也很簡單,眼下就說出什麼花來,老夫人也不會相信的,因為老夫人的眼裡只有那個不值錢的長生牌位。
最後老夫人還是走了,四老爺看著老夫人有些彎曲的背影心裡有些不舒服。
四老爺元鎝益已經清楚,這一生要強的母親,在對待舅舅家態度的事情上,算是大錯特錯了吧。
常人都說銀錢能迷了眼睛,讓人看不清事件背後的問題,頭腦一熱,貪心過多容易引發嚴重的後果,就比如他們四房如今的處境,何嘗不是貪心過分了呢?
可是四老爺想不通的是,那個破牌子又不是銀子,怎麼還能迷花母親的眼睛呢?
這個問題四老爺元鎝益糾結了很久,都沒有答案,也許過分執著的老夫人都沒有答案吧……
四夫人張氏眼見四老爺難過,便上前勸道:“老爺該說的我們都說了,該做的我們也做了,可是娘根本不聽我們的,眼裡只有那什麼牌位,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是幾兩銀子的就能在外面做出來的東西,只有娘當成好東西了,不過是舅舅家的障眼法罷了,根本沒進族譜和家譜,這刁家的族府也不會認下的,族府都不認更不要提去官府備案了,說白了最後就是娘空歡喜一場而已。”
四老爺元鎝益無奈的道:“算了這腳底的泡都是自己磨出來的,娘已經走到這一步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了,這些最後誰清醒誰醉了只有那人自己清楚,還是想想我們日後怎麼生活吧。”
四房這一夜很溫馨,難得四老爺和四夫人都在心貼心的說話,抱著對未來憧憬的姿態,兩個人聊了一個透徹。
四房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氛圍了,看著每日忙忙碌碌的,四夫人這時候回想一下,在這個大宅已經二十年了,似乎沒有留下過於特殊的記憶。
這也是在大府裡面生存,每天內宅和外面都有層出不窮的事情,妯娌們在內宅鬥法,爺們呢自然是在外面鬥法,每天鬥來鬥去不過就是銀子和權利罷了。
四夫人感覺這樣的形容十分的貼切,就像是她每天安排一家子的正常生活,還要看護和教養子女,調教奴婢,在老夫人跟前爭寵,還要防著不死心的妾室往上攀爬。
這樣一天下來還要關注爺們要去哪裡,兒女們學業如何,這各個外面的家族的關係和兒女的未來有何出路?
還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其他幾房有何動靜,老夫人有沒有分配不公平等等,總之一天下來累的虛脫,直到今個要搬走了,四夫人張氏忽然感覺是一種很好的解脫。
只是不知道以前為何沒有想過這麼做?是貪心?還是執著?
可能是今個看到老夫人執迷不悟的模樣,深深的觸動了四夫人,兜兜轉轉的四夫人都說不清道不明為哪般了?
不過這些都是四夫人內心深處的想法,有些東西是不能和四老爺說的,畢竟爺們看到的東西是有限的,說多了無意,反而被幾個賤蹄子鑽了空子麻煩。
不過四夫人今晚說了很多以前沒說過的東西,更多的和地老爺討論未來四房的路在哪裡?
同時也是心裡有些遺憾吧,畢竟搬出了王府的四房算是從新開始,很多事情都是未知數,好在是大兒子考取了功名,也成了親,未來在哪裡也不一定。
不過兩個人倒是期待新的生活了,四老爺元鎝益聽了這麼多內院的事情,不禁睜大眼睛看著四夫人像是不認識一般道:“玉珍這些年苦了你了,也是我太粗心了,以後搬出去之後這姨娘就留下兩個生了孩子的吧,其他的都打發走吧,我們家日後也養不起這麼多燒錢鬧的內宅不安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