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問你,這件事情是誰的主意?是你還是別人?」太后剛剛已經將雲良娣身邊的人都狠狠的敲打了一遍,大概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當然太醫院和廚房那邊她也沒有放過,結果讓她氣炸了。
「臣妾不明白娘娘問的是什麼……」雲良娣看著太后冰冷的眼神,哪裡還敢承認這件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當然,她心裡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太后會這麼的生氣,不就是一個女孩嘛,她這個當母親的都能夠狠下心來,當機立斷,太后怎麼還放不開呢?
「看著哀家!」太后冷冷的看著雲良娣,道:「哀家希望你老老實實的交待,服田七粉落胎,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別人教你的?如果是有人教你的,那麼這個人是誰?」
「太后娘娘~」雲良娣驚喘一聲,眼淚馬上噴湧而出,她一邊哭一邊道:「臣妾怎麼可能……」
「啪~」太后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雲良娣還敢嘴硬,她揮手就是一巴掌,不過她好多年都沒有親自動手打人了,掌握不好力道,不但打得雲良娣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她自己的手也火辣辣的生疼。
「太后娘娘,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麼……」雲良娣被太后這一巴掌打懵了,但是她更不敢把實情說出來了,突然一邊哭一邊道:「我剛剛經歷了那麼恐怖的事情,這一醒過來,您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就這樣質問我,還打我,你讓我死了算了!」
「你以為你死了就能算了嗎?」太后恨恨的瞪著哭得一塌糊塗的雲良娣,冷冷地道:「如果可以的話,哀家寧願死的是你,而不是哀家的曾孫!」
曾孫?雲良娣被驚得哭泣都忘記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太后,愣愣的道:「您說什麼?什麼曾孫?」
「你懷的是男孩!」太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努力的平復著心頭的怒火,她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而今天的事情讓她的情緒一再的波動,對她的身體傷害很大。
雲良娣出了這檔子事懷,她不但為雲良娣善後,不讓太子知道雲良娣以為是女兒,就自己服了落胎的藥,還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設了個圈套讓雲良娣自己跳了下去。她現在不能有任何的事情,要是自己再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怎麼會這樣?」雲良娣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后,這下終於明白太后為什麼會氣成那個樣子了,她驚疑不定的看著太后,道:「可是邢太醫說……」
「邢太醫離京了!」太后冷冷的看著雲良娣道:「你和趙媽媽說的是你讓他先離開一段時間,過完年回來,可是太醫院給哀家的回覆卻是邢太醫七十歲的母親去世了,他高了丁憂,回鄉守孝去了!」
丁憂?也就是說邢太醫過完年肯定不會回來,就算有一天回太醫院,也是三年後的事情了?雲良娣自以為算計的天衣無縫,可是先是她用來當幌子的田七燉雞在送來的路上被打潑了,而後她打落的胎兒由女變成了男,現在她信任有加,簡單的幾句話就讓她起了落胎心思的邢太醫丁憂離京……她不知道還有些什麼樣的陷阱等著自己,她無措的看著太后冷冽的臉,不顧渾身的難受和無力,用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連滾帶爬的滾下床,跪在太後面前,連連叩頭,哀求道:「娘娘 救我!」
「現在知道怕了?」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雲良娣,她要是小心一點,事前和自己商量一下,事情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境地——這個時候太后完全忘記了自己知道她肚子裡的是女胎的時候閃過的那一絲讚賞,她冷冷地道:「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一遍,要是還想隱瞞什麼的話……你們姐妹之中,哀家最疼你不假,可哀家最恨的也是有人騙哀家!」
雲良娣哪裡還敢再藏著掩著,立刻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算計說給太后聽——當然,邢太醫透露給她太后命不久矣的事情她還是隱瞞了,要是把這個也說出來的話,太后一定會氣爆的,而自己以後的日子會更加的艱難,甚至不會有以後了。她只說自己想要一舉得男,既然是個女孩,落胎也不可惜,還能博得太子的憐惜,再往太子妃身上潑汙水,那樣的話,等她生了兒子之後,想要取代有了惡名的太子妃也簡單一些。
太后一邊聽一邊思索,雲良娣的算計聽起來並不算差,為了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又能打擊到最強勁的對手,這麼一點點損失還真是不算什麼,可問題是從現在看起來,她可能一開始就已經進入了別人的圈套而不自知,她所有的舉動都是在別人的算計中的。
這是,這個設下陷阱,然後讓雲良娣一步一步踏進去的人會是誰呢?太子妃就算有這樣的心計,也沒有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