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官上,殺了他們!”君嚴桁一把推開士兵,厲聲下達命令。
“君嚴桁你真狠,連發妻與老母的性命都不顧!”鳳清漓眼中冷光一閃,對挾持楊氏的手下使了一
個眼色。
寒光揚起落下間,鮮血四濺,一顆頭顱自高臺滾下去。
這一幕,讓君嚴桁身後的大將都倒吸一口冷氣。
鳳清漓也比上了眼睛,不是他殘忍,而是他猶記得楚淡墨帶給他的命令。
若君嚴桁不降,君家之人一個不留。
他從來沒有看到楚淡墨那樣一個淡然的人露出那樣冰冷而又可怕的表情。君家,這一次是真的觸碰
了楚淡墨的底線,他們利用了楚淡墨最後一絲心軟,深深的傷害了楚淡墨最在意的人。
他們不該利用楚淡墨對親情的渴望,不該利用楚淡墨對母親的孺慕之情。
“鳳清漓!”君嚴桁頓時赤紅了一雙眼。大喝一身,身子一縱,便朝著對面城樓之上的鳳清漓拔刀
相向。
就在那一剎那,對面高牆之上,萬箭齊發。君嚴桁揮劍擋著飛射而來的冷箭。竟然勢不可擋的飛躍
了過來。
鳳清漓見著就要衝到城牆之上的君嚴桁,一抬手,他身邊的弓箭手立刻會意將弓弩交給他,拔起一
只長箭,鳳清漓的拉開弓,對準君嚴桁的心口,繃緊箭矢,最後,手一鬆,長箭離弦而去。
長箭劃破了黑夜的沉寂,在半空之中帶起一道冷銳的光。剛剛擋下兩隻冷箭的君嚴桁一個旋身,便
直直撞上破空而來的長箭。
箭,穿過君嚴桁的身子,直直的射入對面城牆木樁之上。
那一箭,奪了君嚴桁的命,也嚇破了叛軍的膽!
然而,此時的驍王府,那個一直未出現的驍王,再聽到下人報上來的訊息之後抿嘴笑了。
他低頭看著床榻之上沉睡過去的小臉,那張與楚淡墨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漆黑寒冽的鳳目
盛滿了笑意,幽幽的聲音喟嘆:“不愧是我的小師妹,你,還是贏了。”
其實,他早知道他贏不了不是麼?亦或者,他根本在眼睜睜看著她嫁給鳳清瀾,而不爭不搶之時,
便已經註定了敗局。
還是在墨瀾清幽山莊,他能夠狠下心。
亦或者,他方才可以不顧這個小丫頭的性命。
他,是不是還有一搏之力?
不,他註定是失敗的,因為他對天下都狠得下心,唯獨對她狠不下心。連帶著她的女兒,因著這張
與她相似的臉,他也狠不下心。
“主子,我們快走吧,安王很快就會帶兵過來,到時候就麻煩了。”鳳清漠的心腹催促著。
鳳清漠卻沒有動,他伸出小手撫上鳳曦舞安睡著的小臉,上面猶自還有未乾的淚痕,耳邊依稀還有
她方才痛哭流涕的一聲聲父王,父王……
就是因為這一張小臉。
就是因為那一聲聲父王。
他未戰而敗,這是他縱橫沙場十幾年從未有過的敗績。
可是……他似乎並沒有不甘,因為他或許他早就知道了結局……
只是,一直沒有去面對而已……
“小丫頭,我什麼都沒有了?”鳳清漠抱起昏睡的鳳曦舞,“現在就只有你了,從此以後你便是我
的女兒,我會待你和你生父一樣好。”
看了看依然昏睡的鳳曦舞,鳳清漠眼中還真的染上了慈父的柔光。轉身取了一件小斗篷,將鳳曦舞
裹得嚴嚴實實。對下屬使了一個眼色,轉不而去。
而此時在東宮,楚淡墨是真的將君倉拿下了。
君倉看著都進來的鳳清淇與鳳清漓,譏諷的看向楚淡墨:“太子妃殿下好手段,鳳家的男人個個被
迷得團團轉。就不知太子妃是要再嫁何人?”
君倉話音剛剛一落,滿朝的文武大臣都進入了東宮,侯在寢宮門外。經歷了一場血戰,此時東宮格
外的靜,君倉的聲音又刻意的放大,外面的大臣自然都聽得一清二楚,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楚淡墨拖著冗長而又華麗的裙襬,不去看腳下踩著的豔紅鮮血,走到被粗鐵鏈捆綁住的君倉面前,
凝冰一般的水眸與君倉對視。
驀然,眼中寒光一閃,但見她手腕一揚,所有人都只看到楚淡墨素色的寬大袖口在君倉